他呆愣愣地看著她,一時沒有動作。
紀初給他解開鐐銬,忍不住嘆息,“你好廢。”
給了那麼多寶物都還能把自己搞成這樣。
又廢又蠢。
系統緊急消音,現在男主就在黑化邊緣,再被宿主刺激這任務怕是完成不了一點。
萬殊就看見紀初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身後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好奇的盯著萬殊,“你說要找的人是他呀。”
她身後的少年不染纖塵,和他截然相反。
萬殊揪緊身上的衣袍,衣袍上靈參的氣息還未散乾淨。
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詞。
雲泥之別。
伸向紀初的手又縮回來,睫毛微微顫抖,“髒。”
紀初看向自己的手,修長白皙,一根根骨節分明。
剛剛雖然給萬殊施了兩個清塵訣,但是身上的傷痕仍舊存在。
對比之下,萬殊的手,確實髒。
不想碰。
紀初收回手。
在系統的尖叫聲中,紀初收回的手拐了個彎,拿出一壺水。
破白團子。
閉嘴!
系統委委屈屈地閉嘴,抱緊自己鼓鼓的小荷包。
為了任務,它真的付出太多。
她強硬地拉過萬殊的手,拉著他坐起。
才變乾淨的手剛剛又插進泥裡,弄得滿手泥濘。
冰冰涼涼的水流滑過他的手,一點點沖走手上的汙泥,露出手掌原本的色彩。
他聽見人參清冷的聲音響起,“髒了洗乾淨就是。”
萬殊看著逐漸白靜的手,髒能洗乾淨嗎?
顧聲把壞人綁好,蹲坐在一旁,雙手撐著頭,看向兩人,“他們怎麼處理呀?”
萬殊撿起地上一把匕首,來到無非暮面前。
“你個雜……啊!”
沒等無非暮罵完,匕首乾脆利落的插進他的身體,然後拔出,再插進,再拔出……
無非暮罵人的聲調斷斷續續,到最後已經罵不出口,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求饒。
他被綁得死死的,只能蛄蛹著往後退,以求躲避匕首,匕首仍舊精準的扎進他身體。
到最後,哭聲也停止,留下地上蜿蜒出的血跡和渾身是血的一坨。
剩下的幾人瑟瑟發抖,躺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下一個被捅的就是自己。
萬殊轉身,只見顧聲抱著他那棋盤晃個不停,黑子和白子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而他剛剛專注捅人沒聽見。
紀初抬眼看他,面上平靜無波,對他的行為毫不在意,“完了?”
顧聲聽見紀初的聲音,停止搖晃棋盤,學著僧人的模樣一隻手豎在胸前,嘴裡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就回歸平靜。
沒有厭惡,噁心,也沒有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