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玉鳳震驚地看著周素梅：“媽，你說什麼了？你居然讓我跟大勇離婚？”
周素梅不悅地皺起眉頭：“反正你倆當初也沒扯證，你現在還年輕，可以出去找工作。
外頭工作很多的，工資也高。不管是去廠子裡當女工，還是去餐館裡洗盤子都行。
你要願意，我們一起走，去外頭的大城市，到時候石大勇根本找不到你。外頭的人也不知道你的過去，你可以重新找個男人再嫁。”
賈玉鳳陷入了沉思。
周素梅繼續說道：“外頭的女工，一個月就能掙兩千多塊錢！你掙了錢，還怕吃不到肉嗎？你留在這兒有什麼好？山裡那麼苦，石大勇還打你。”
她深吸了口氣，“你不是說我對不住你嗎？那行，以後我帶你出去，幫你找個好男人，你說好不好？”
賈玉鳳心動不已。
然而她從來沒去過外面，根本不知道外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所以心動的同時，又忍不住惶恐。
周素梅還想再勸她，偏偏石大勇又扯著嗓門嚷嚷起來：“賈玉鳳你死哪兒去了？還不趕緊滾回來！”
賈玉鳳一聽到這話，整個人就跟被摁下了某個奇怪的按鈕一樣。
立馬回了句：“我馬上就來。”
周素梅心頭一慌，連忙勸她：“玉鳳，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是你親媽，不會害你的！”
賈玉鳳卻有些不耐煩：“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大勇，你說的這事我會好好想想的。”
說完人就跑出去了。
周素梅見了，心裡沉甸甸的。
她希望賈玉鳳真能好好想想，誰知沒過多久，石大勇突然黑著臉走進了廚房。
周素梅看著他那臉色，瞬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石大勇，你想幹什麼？”
“老子想幹什麼？老子想揍你！”
石大勇咬牙切齒地說了句，走過去粗暴地將她扯到空曠的地方，拳頭就開始往她身上招呼。
他還挺有心眼兒，沒往周素梅臉上招呼，盡往她身上不方便見人的地方打。
周素梅已經上了年紀，捱了幾拳頭就受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然後她突然看見，賈玉鳳躲在廚房門口，就那麼縮著脖子看著，沒進來，也沒幫她說話。
她的心突然就冷了下去。
石大勇卻還嫌不夠似的，又狠狠踹了她一腳，然後罵道：“老不死的東西，下次再敢亂說，看老子揍不死你！別裝死，趕緊起來幹活！老子要喝酒吃肉，待會兒要是沒酒，老子還揍你！”
說完囂張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賈玉鳳才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
周素梅冷冷看著她，心裡全是失望：“你都跟他說了？”
賈玉鳳縮了縮脖子，心虛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大勇說，你是要把我騙出去賣了。你……你沒事吧？你買酒了嗎？要不我幫你去買吧，你的錢在哪兒？我……我自己去拿。”
周素梅掙扎著爬了起來，狠狠抹去嘴角的血痕：“我能行，用不著你！你去伺候他吧，我去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