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長裘錦衣之人搖了搖頭,答道:“白執事那是南山堂的二當家的,誰敢詢問他的行蹤?反正我的眼線還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幹什麼事。這些也不敢打聽。你知道,這人做事很是有兩把刷子,如果私下裡打聽十有八九過不了兩天就會被他知曉,如果被他知曉了,恐怕我的身份也會暴露,所以還是暫時不要問他的好。”
“不過,前些天我聽有人說他跟皇后一脈的人還有些交往,而且還不淺。這個情況也是有些刺耳。”
布衣年輕人笑道:“哼,這有什麼,白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誰都不得罪,跟誰關係都不一般地深,不過這也是他們最最能夠迷惑別人的地方,你只要記得一句話,他們從來都是重利而不重感情的人就好,從這句話上再去看待他們與各方的關係,你就會發現其實他們跟各方的關係其實也就是浮在表面,各為利益而已。”
“嗯。記下了。”身著長裘錦衣之人答道。
布衣年輕人再道:“扯得有些遠了。白羽此番出去,我猜十有八九跟點微是有些關係的,所以,你可以派人去魔域那邊打聽打聽,只要他出現過肯定會有痕跡,不過這次打聽的重點除了白羽的行程,還需要了解一下他跟點微的行動交叉點,看看兩個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狀況。”
“嗯。記下了。”身著長裘錦衣之人再次答道。
“打聽完了之後,先不要稟報陛下那邊,先來告訴我。”
“嗯。記下了。”身著長裘錦衣之人又答道。
之後,布衣年輕人半晌沒有說話。
身著長裘錦衣之人低著頭等了好一會,見布衣年輕人半天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看他,布衣年輕人的目光還是望著遠方,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殿下,你……還有什麼指示?”身著長裘錦衣之人試探著問道。很明顯,他平日接到的指示不僅僅只有這麼一點點,這從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布衣年輕人終於把目光從遠處的山頂移到了他的臉上,微笑道:“你很希望我有什麼指示麼?”
身著長裘錦衣之人急切地點點頭。
布衣年輕人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了。魔域一次派了這麼多王子過來,各方又對這事情這麼重視,甚至趙王都忍不住派了殺手出來,連個傻瓜都能估計出來這個行動在國師那邊的重要程度。如果把國師那邊比作一條極具勢力的大河,那麼這一群新增加過來的力量就是一股不小的支流,一旦加入大河必然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震動,所以,各方力量必然要對這條支流發起各種各樣的刁難,以防止國師那邊的力量進一步壯大。”
“在這種情況下,必然出現的情況就是圍繞著這一股支流各方勢力彼此之間角逐和明爭暗鬥,游泳之人在激流中最怕什麼?暗流,所以,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甚至可以先把力量停下來,看看這些大勢力之間的絞殺情況再說。畢竟,明處的激流好應對,如果出現河底的暗流那可就是危險萬分了,如果我們現在過早的介入進去,恐怕遇到的不會是機會,而是能夠把我們也絞殺進去的暗流!”
身著長裘錦衣之人“嗯”了一聲,舒了口氣,順著布衣年輕人的目光又看了看遠處即將在黑色的天幕中隱去外形的城堡,又道:“既然殿下沒有什麼指示了,那我就先走了。”
布衣年輕人一把抓住他,笑道:“等等,既然來了,跟我看場好戲。”
“戲?哪裡會有好戲?”身著長裘錦衣之人不明其所以然。
“點微雖然把人安全帶到消雲嶺來了,但是他自己必然已經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這時候有人又來搗亂,他該怎麼辦?”
“啊?”身著長裘錦衣之人眼睛一亮,一臉好事的表情道:“殿下你是說今晚還會有人來尋這些魔域王子們的麻煩?”
布衣年輕人否認道:“不是我說的,這是它說的!”隨手一攤,數枚月牙形的龜殼落在了長亭扶手的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