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話太多了。”趙盈冷哼著? 是從鼻子裡擠出來的聲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又淡淡的收回目光,“大理寺的監牢我要用? 會安排我自己的人守著,馮大人只管吩咐下去? 別讓人來打擾我審問案犯。”
她提步出門? 再不給馮昆任何反駁的機會。
刑部的人來的其實也很快的。
陳士德的案子一切都審結? 就只是差了白景禮的一份對質供詞而已,有了白景禮的供詞,這樁貪墨案就能徹底了結,嚴崇之也能寫了結案陳詞上呈昭寧帝。
趙盈心裡也清楚,她也不是要給嚴崇之難堪,更不是要和刑部作對。
她答應了杜知邑,不會傷了白家人性命。
人進了刑部,就算他首告有功,等嚴崇之的結案陳詞呈上去,她再跑到昭寧帝面前為白景禮求情,那才是真的打刑部的臉。
還不如她把人給扣下,嚴崇之要什麼供詞,她一樣能給,但結案陳詞中,就別捎帶上白景禮和白家。
人既然是她司隸院審的,該怎麼定罪,罪有多大,就是她說了算。
不過趙盈屬實是沒想到,嚴崇之會親自來。
她並沒有到牢裡去審問白景禮,反而吩咐了人好生照顧。
聽周衍來說嚴崇之親自來了大理寺的時候,連趙盈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才打算從二堂迎出去的,一出了門,遠遠地就看見了嚴崇之高大的身影正快步而來。
於是她深吸口氣,站定在原地就沒有再挪動了。
嚴崇之縝著臉,走近的時候還四下打量了一圈:“殿下,白景禮呢?”
她就喜歡這樣直截了當的。
趙盈側身,把路讓開:“嚴尚書屋裡說話吧。”
嚴崇之眼皮動了動,嘴角也跟著動了動。
他不想跟趙盈有過多的交際,為著太極殿上替設立司隸院說的那兩句話,他這些天也聽了些陰陽怪氣,這也越發讓他心裡認定,得離永嘉公主遠一點!
這小姑娘,誰捱得近了,誰都要倒黴的。
大理寺的人到刑部說白景禮找到了,本來這樣的事是不必他親自來的,批了提審令,走個流程,把人帶回刑部就夠了。
只是底下的主薄臨出門之前,嚴崇之心念閃過,總覺得哪裡不太妥當,這才親自走了一趟。
果然人才來,見了馮昆,就得知白景禮被趙盈給扣下的訊息。
上了垂帶踏跺進了門,屋裡一陣子的果香。
嚴崇之下意識就皺了眉。
這樣的做派他見識過。
花香味太濃豔,有人覺得俗氣,就換上新鮮果子,以果香飄室。
的確是別有一番風味,也清新脫俗的很,就是太過靡費!
每日新鮮的果子送進來,天天都要換,換掉的又不能拿去吃,大戶人家都不興這個,嫌跌份兒掉價,全都拿去扔掉了。
趙盈會有這樣的做派沒什麼可意外的,只是他單純不喜歡而已。
等上了茶水點心,才真是樣樣精緻。
她只是暫借了大理寺的地方,一事一物都要最好的,那雍國公府大興土木,更叫人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