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虎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只是依舊沒有精神。
它趴在地上,偶爾輕嗚幾聲,前爪在地面上的草皮上蹭幾下,便耷拉著眼睛,絲毫沒有了昔日作為虎王的威嚴。
周雲沉默了很久,最終揉了揉通紅的眼睛道:“把他治好吧。”
也只能這樣了。
治好以後,傷口徹底癒合,那一條失去的腿,便再也不可能接上了。
周雲說完便蹲到天虎的身前,什麼話都不說,一反常態。
趙雪兒這才取出靈草,繼續為天虎治療。
不過片刻,那整齊斷裂的傷口便徹底癒合,連傷疤都不見了蹤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但這看來更加的殘酷。
莊名嘆息的看著周雲,也蹲到了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道:“我聽說機關師可以做出健步如飛的機關獸,如果能請到機關師為天虎做一隻假肢的話,或許能讓他恢復如初。”
莊名自然不是胡亂猜測,前世各種機械假肢已經應用已經非常廣了,而且效果不錯,常人根本看不出來。
這個世界的機關師,對這些機巧的東西掌握的更加靈活,做一個假肢,應當是舉手之勞。
莊名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少女,她操控機關的手段非常精妙,如果她願意出手的話,應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對啊!”
周雲大喜。
“機關師,找機關師!”周雲站起身子,興奮的看著莊名。
“那個墨羽機關一道的修為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幫助天虎的!”
周雲站起身子,在深谷中走來走去。
這時連笑走到被隨手丟在地上的雲鳥身邊,她一把抓住雲鳥的翅膀,丟在了莊名面前。
這隻雲鳥本就被纏龍藤傷了,被周雲抓住後又被打暈,如今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渾身無力,連掙扎都做不到了,原本雪白的羽毛被血液染紅,頭頂上的利刃也已經黯淡無光,只是一雙幽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莊名。
看不到感情,似乎沒有靈魂。
“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儘快。”
連笑說完,便躍到了山谷中的一塊石頭上。
在進入荒野的短短時間裡,就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她都感到有些心亂,但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冷靜下來。
在過去的六年裡,她一直如此。
在她十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去世。那是一場博弈,勝者生,她母親牽掛太多,輸了,於是付出了代價。
所以從小她就知道,只有最理智的人,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她將所有人都看作棋子,她將她所知的世界看做棋盤。
而她,必然應該是那個執子的人。
她看著荒野深處隱約可見的無數高山,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今天的經歷,令她越發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更加強大的實力,才是一切的保障。
時間並不多,只有一年。
一年之內,她必須做出突破,拿到上院的名額,甚至要成為其中最強的那一撥人。
遠方的高山雖然縹緲,但是若願意去攀登,終有一日會將其踩在腳下。
趙雪兒看著連笑的身影,若有所思,她走到莊名的身邊道:“夢境中也是有危險的,你小心一點。”
在夢境之中,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一次微不足道的疏忽,都足以致命,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趙雪兒曾經被困進夢中,因此也深知夢境的危險。
“放心吧。”莊名笑著回答。
“別忘了,我可不是尋常的夢師哦!”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是該小心還是會小心的,莊名可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