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心裡清楚自己築基不成功，卻不願意打破這樣的幻想。
還期盼著萬一成功呢！
不說其他的，光是壽命翻一翻的誘惑，足夠他們抓住這根稻草不放。
“老李，夢該醒了。”矮個修士嘆了口氣說。
高個修士渾身一顫，也跟著嘆了口氣：“其實我們早該醒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過些天我就把生意轉讓了，到山下的城中開枝散葉。
若是後輩中，能出現一兩個有天賦的，將來能築基成功，也不枉我在這修仙路上走一遭。”
像他們這樣的修士，在宗門裡是佔大多數的。
年少無知時，會考慮自己究竟是上清華還是上北大。等到長大了，上了清水學院，或者北方大學。
才知道自己就是普通人，不是青史留名的少數，只是被概括的芸芸眾生。
大多數修仙者是平庸的。
宗派裡的靈氣很精貴，想在宗派裡留下，就得貢獻。
三十五歲淘汰定律，在這裡一樣存在。不到築基期，沒有了突破築基期的可能，終究是可有可無的人。
那就只好轉移到外界了。
宗派外面建立了城市，安置他們這些淘汰者。以及眾多修仙者的子孫後代，他們當中有的靈根不好，更多的是沒有靈根。
矮個修士看了眼對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同去，同去，不過咱們臨走前再去看看老劉頭，也不枉他當年教導我們一回。”
齊雲在旁邊聽著，一直沒有出聲。年少不知愁滋味，壽命不足，不是他現在考慮的事情。
他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哲學家。
子孫後代敗家，此類事件聽得多了，根本不會讓他心中有半點波瀾。
只是一聽死人了，他就像是有了一種職業習慣，耳朵刷的一下豎了起來，就想著自己能不能摸個屍體？
去看看？
反正去看看不行也沒什麼損失。
他跟了上去，順便認識了一下那二人。名字不重要，反正是兩個不值錢的龍套，名字叫出來都不值得記。
三人結伴趕路，上清派佔據的山川地勢極大。一個郡三分之一的土地，都屬於上清派。
宗門主體建築建立在靈氣充足的核心區域，並且佈置了聚靈大陣。
種田，無論種植的是最普通的麥子，還是種植修仙者食用的靈植，都屬於整個階層的底層。
他們走出了山門，靈氣充足的程度陡然下降了五倍，又趕了三十里路，才到了靈田區域。
整日待在靈氣充足的宗門裡，突然間靈氣濃度不夠了。就像是從平原的地方來到了高原，缺氧了。
齊雲還有點兒小小別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正感慨著，同行的矮個修士，指著不遠處的建築群，“到了，前面就是了。”
齊雲抬頭放眼望去，石質的建築和木質建築齊驅並駕，兩三層高的小樓，獨門獨院的院落。
看上去別有鄉土氣味，卻不乏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