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說,常有為也想起來了,當年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和上清派那個老不死的,稍稍有些衝突。
不就是一瓶丹藥,這都快一百多年了,竟然還牢記不忘。
簡直小心眼兒的沒得說了。
常有為沒有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之前倒是平白怪罪的手下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很快恢復原樣。道歉認錯是不可能的,只能糊弄過去就算了。
還是要說眼前頭的這件事兒。
常有為的目光在八點鐘的其餘幾人掃過,說:“都說一說,議一議,想想辦法。”
這……下面沉靜了片刻,便有人站出來說。
“妖狼氾濫,大有入侵之勢。我們廣南谷雖地處險要,但面對如潮水湧來的妖獸,無疑是洪水當中的礁石,未來難料。
以我之見,上清派不行,我們可以去找找拜月門,斷崖門,甚至其他的宗門。
再說了,妖獸入侵不是我們一家倒黴,萬家嶺的萬家,袁家城的袁家。他們也不能幹看著,得讓他們也出幾分力啊!”
常有為點點頭表示認可,把其他兩家拉下水,共進退,算是拋磚引玉了。
他用期待的目光掃過其它幾人。
又有一名青年修士站出來說:“我們不妨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事不可為,是不是可以把妖獸暗中引到其他方向?”
死道友不死貧道。
在座的幾人都在坊市裡有著深厚的利益牽扯,利益一致的同時,就是絕對的自己人。
青年修士也不怕自己說出來,會被怎麼樣。
他最多是說出了,眾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常有為沒有發話,用沉默以待。他心裡未嘗沒有這麼想過,只是話不便說出口。
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好那麼做,萬一留下了話柄,三大派的問責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其餘諸人也用沉默以待,直到又有一名鬚眉老者站出來說:“如果捨得下面子,不如服個軟。那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是快入土的,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他的話是對常有為說的。
兩人年輕時便相識,築基以後便一同來到了這裡,開創事業。
百餘年下來,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如果可以,他們還是更願意保住自己的家。
老友的勸說,常有為不得不重視,他沉默了片刻,默然的點點頭。
沒有更好的提議,按照會議上討論的辦法,常有為做了一些安排佈置,宣佈散會。
眾人皆離開,唯獨留下了那名青年修士。
……
一個月後。
在客房裡的書桌旁,一名青年男子做了幾個深呼吸,在身體放鬆之後,突然提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