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認得阿狗,聽他這麼一說,不禁又打量了幾眼雲奕子,心中已然有些後悔,但路人們都在看著,他面子上不能落了威風,硬著頭皮道:“阿狗,他真是我同窗,我就想借點盤纏…誰知…誰知他……”
阿狗昨夜見過雲奕子後便連夜調查過雲奕子的身份,查了一夜,查到了雲奕子曾經出現在太和街廣場,並且出手救過趙喜娜,其真實身份,是儒家的君子。
這等天外天中的大人物,哪怕大理國主來了,也得仰望的存在,這方不同竟然敢訛他。
阿狗樂了,說道:“哦?你的同窗竟然是儒家的君子,方不同,你也曾去過浩然天文廟進修?”
“儒…儒家君子?”書生傻了,臉色漲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阿狗再次補刀:“這位君子曾經在太和街廣場出手救過趙喜娜女俠。”
大理人對儒家其實並不太感冒,畢竟大理信奉的是極樂佛國的天龍,一開始對於雲奕子儒家君子的身份,只是敬畏並且帶著看戲的目光。
當阿狗說出他曾經出手救過趙喜娜女俠之後,性質就不一樣了。
大理能站在臺面上的俠客本來就不多,趙喜娜正好算一個,並且還是第一個出手反抗雪山惡僧的人。
“方不同!你這狗東西,竟敢訛趙女俠的救命恩人,你的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他孃的,我看不下去了,幹他!”
“幹他!”
人群當即義憤填膺起來,烏泱泱地就要壓過來把方不同生撕了。
阿狗懶得管方不同會如何,拉著雲奕子便離開了此地,後面自然會有東市的人處理此事,畢竟東市的規矩,是張逸龍立下的。
兩人離開了鬧事區後,雲奕子連忙拱手道謝:“多謝阿狗閣下出手相助!”
阿狗惶恐道:“君子大可不必,我這區區凡人,還是一介乞丐,可受不得儒家君子的大禮。”
雲奕子笑道:“阿狗閣下可不像乞丐。”
阿狗苦笑道:“乞丐就是乞丐,哪有像不像的,倒是君子為何會來東市?”
雲奕子直言道:“我封閉了修為,打算在東市待一個月,可身無分文,對此地又十分陌生,想讓阿狗閣下幫忙尋一份工作。”
“儒家的君子,都似您這般的?”阿狗有些傻眼,哭笑不得道:“堂堂君子,來找一位乞丐幫忙介紹工作?以君子的身份,隨便找處書院都能成為大宗師,何苦難為我?”
雲奕子解釋道:“不瞞阿狗閣下,我所學甚少,未曾出師,不敢誤人子弟,並不打算成為先生。”
至少在他的君子位果真正證道前,他都認為自己沒資格教導別人。
雲奕子說話不止直白,還十分真誠,看著也不像騙人。
阿狗只當他這位儒家君子是突發奇想,打算遊戲人間,體驗生活,無奈道:“敢問君子,這一個月裡,打算做些什麼?”
他也不敢胡亂給雲奕子安排工作,既然君子都“求”到他了,不管他什麼目的,他都得辦好這事。
雲奕子想了想,腦海中浮現出周樹人的嚴肅面龐,說道:“我想學些醫術。”
阿狗想起了雲奕子為趙喜娜吊命的事情,又猜測了片刻,頓時肅然起敬,看來眼前的君子,心懷蒼生啊,這是打算親自入世了。
“君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