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早晨是慵懶的,正如大理人骨子裡如同羔羊一般的溫順,他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站起來,從來都是想著依靠別人。
晨曦下滿是露水的張逸龍,如今便是他們的依靠,他們的脊樑骨。
今日,他站出來了。
實際上他並不想站出來,他知道這是一個局,這是針對他的死局,也是針對大理的局。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大理人心中的脊樑骨,而吐蕃要做的,就是打斷大理的脊樑骨。
吐蕃需要大理這群溫順的羔羊。
“張大俠,您在這裡站了一夜?”
賣早點的貨郎推著木車來到比武臺下,仰著頭往著那高大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詢問。
張逸龍抬了抬眼,微微點頭,沒有應聲。
貨郎想了想,掀開蒸籠的粗布,取了一籠冒著熱氣的包子遞向張逸龍:“張大俠,您站了一夜了,餓了吧?”
“多謝,不必了,我並不餓。”
張逸龍拒絕了,他是修行武道的武夫,要麼不吃,吃一頓能頂許久。
況且如今大理混入了不少吐蕃的內奸,他要保持最好的狀態來迎接今日的死局。
貨郎也沒有多勸,只是將那籠包子放下,便推著車走了。
比武臺對面酒樓二樓,雲奕子等人正享受著大理的特色小吃,桌上的早點玲琅滿目,有大理人最愛的油條,雖然各地也有油條,但大理的油條入口酥脆,之後是軟糯,也是一種特色了。
還有比較有名的燒餌塊,巍山的扒肉餌絲,以及大理獨有的喜洲粑粑。
墨雪一個人吃得歡快,時不時還撕一小塊給肩膀上的小墨,小墨抱著橫刀冷冰冰的一偏頭,壓根不搭理墨雪。
御貓一點一點的撕著油條吃,似乎沒有關注廣場那邊的事情。
只有雲奕子看得出神,沒怎麼動那早點。
“阿梁你不吃嗎?”墨雪抬起頭,兩腮鼓鼓的像一隻倉鼠,問了一句又順著雲奕子的視線看去,嘀咕道:“哎貓哥,那個張大俠連自己大理人都信不過了嗎?”
御貓笑了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過了半個多時辰,街上的人才多了起來,看到張逸龍一個人站在比武臺上,眾人又呼朋喚友,不一會兒功夫,廣場周邊便圍滿了人,同時也帶動了周邊的消費。
大家都知道張逸龍今日要做什麼,他們都憋著一口氣,而這口氣,只有張逸龍能替他們出。
不多時,雪山寺眾來了,領頭的是魚和尚,左邊跟著笑眯眯的卡布列蘇,後邊跟著臉色冰冷的斷腸酒。
卡布列蘇上前一步,對著張逸龍拱手道:“張大俠,昨日誤會,還請張大俠莫要介懷。”
張逸龍環抱雙臂,冷漠地看著卡布列蘇:“事到如今也不必惺惺作態了,你們今日誰先上?今日我張逸龍一人挑你們雪山寺眾,若你們輸了,都跪下來給大理賠禮道歉!”
魚和尚挑了挑眉,有些易動,卡布列蘇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好說好說,但若是張大俠敗了呢?”
張逸龍冷聲:“你要如何?”
“很簡單,若你敗了,便要拜入我雪山,如何?”
卡布列蘇眯著眼睛,很是自信。
“張大俠不能答應他!這假和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那惡僧定是有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