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略顯昏暗的落地窗邊，林謙在王靖講完話後，便默默的注視著王靖，足足注視了大約兩分鐘，看的王靖渾身不自在，原本臉上洋溢的滿滿的自信，此刻也是不由得消減了許多。
“你認為絲笆傳媒值三個億，但是在我看來……”
“它不值。”
良久，林謙搖了搖頭，聲音輕緩。
“你剛才張口未來，閉口前景，但是對於當下你卻說的少之又少，偶像團體市場在華夏是藍海，這點不用你說，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我同樣也知道，雖然你們絲笆傳媒主打的就是偶像團體，但是並不代表你們就有能力吃掉這塊藍海。”
“你們絲笆傳媒的SNH48，看似人氣很高，經常熱搜不斷，但實際上整個SNH48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一個一線明星的吸金能力強。”
林謙面色平淡，就事論事的侃侃而談。
“你們絲笆傳媒有能拿得上臺面的明星嗎？”
“有微博粉絲破千萬的明星嗎？”
“你們SNH48那麼多成員，有幾個粉絲破百萬，又有多少人只是當背景板湊數用的呢？”
面對林謙的道道質問，王靖面色漸漸有些難看了，而在兩人身邊的楊瑞，他則是悄悄地為王靖捏了把汗。
別看林謙年紀輕輕，但楊瑞可是領教過林謙的厲害。
想當初他向林謙拉天使輪投資的時候，林謙的表現同樣是犀利無比，硬是將原本百分之二十的股權直接提高到了百分之三十。
最關鍵的是，人家言辭有據，讓你想不服都不行。
想看人家年輕，獅子大開口？
呵呵……
只能說是白日做大夢，想得真美！
楊瑞心裡這般想著，表面則是眼觀鼻的充當著合格的傾聽者。
“林總，我承認我們絲笆傳媒當前並沒有什麼能拿得上臺面的明星，但是我們公司走的路線是偶像團體的養成，既然是養成，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在這種模式下成長起來的女團，其粉絲的黏性將會非常大，在未來……”
“停！”
看著眼前的王靖又要談起什麼未來，林謙果斷抬手打斷了王靖的話。
“你們SNH48從2012年成團，至今已經有三年時間了，足足三年的時間還沒有養成，我只能說你們的養成周期未免有點太長了，如果我將錢投進去，按照你們這種漫長的養成周期，我想知道我的錢什麼時候能產生盈利呢？”
所謂在商言商，原本林謙和王靖在沒談正事前，聊的可謂是極為和睦，但是在談起正事後，兩人之間就破有點針尖對麥芒的意思了。
王靖被林謙打斷說話，然後再次被林謙否定，她面色變得已經很難看了，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再緩緩地吐出，臉上的面色隨之漸漸恢復如常。
縱橫商場幾十年，王靖自然是清楚融資的難度。
從天使輪到上市，中間要經過PreA輪、A輪、B輪、C輪甚至是D輪。
對於科技公司，只要有足夠好的產品，融資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於絲笆傳媒這樣的傳媒公司，在沒有足夠成績的時候，想要進行融資就是步步是坎。
在林謙這樣財力雄厚的投資人面前，王靖就是赤裸裸的乙方，雙方的地位本來就是不對等的。
並且林謙的話，並沒有什麼過分的。
融資這件事，其實和商販間討價還價沒差什麼。
你開價，我還價，本就實屬正常。
要是王靖連這點受壓能力都沒有，也根本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