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最初似乎想爭辯些什麼,但是被神官拍了下肩膀之後,他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見他們將那座石像放倒,然後年輕人拿著鋸子開始鋸石像的脖子……有一說一,這玩意只要費力氣、下功夫,肯定是能夠鋸的斷的。
先是鋸下腦袋,然後鋸下了右臂和左腿,這樣似乎一具石像的處理才算完成了。
神官已經先一步準備好了更大的布袋和粗壯的繩索,將遭到“分屍”的石像塞進口袋之後,再將年輕人跟石像困在一起。
上面的人幫忙拉住繩子,年輕人負責帶著石像返回井裡,接下石像之後,年輕人被大家拉回來……有一說一,這人進出井口、完成作業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或許應該說他能多快就有多快。
“狩石?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狩石祭’吧,鋸掉手腳和腦袋的處理,我感覺還是比較科學的,只不過為什麼要讓石像的後代來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下井的時候不應該用繩子吧,還是該滿含虔誠的揹著石像、踩著石階一步步的走下井底才對。”
“想多了,死去的屍體姑且不論,那那麼大塊石頭誰能背得動?”真中葵這樣說道,傅集賢理說的操作不具備現實可行性。
“也對,不過從神官的反應來看,他們對這種事情似乎有著固定的處理流程,所以我們似乎沒必要那麼緊張。”
神官搞的那些神神道道的儀式類的舉措明顯是多餘的,又是放血又是畫符的,真正能起效的部分應該還是把石像破壞這種物理手段。
進入井裡然後又出來的人,神情上明顯帶著非常緊張的情緒,看來他們該害怕還是在害怕的。
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感覺神社前的場景就跟石料加工廠似的。
將所有的石像重新送回了井底之後,神官用一塊純白的布料將井口蓋住,然後大家合力用一條長繩子把它捆緊,這樣似乎工作就全完成了。
等過一段時間,神官再將這口井重新開啟之後,如果發現井底之物再次消失不見了,那就說明“怪物”已經被他們成功退治了。
當然了,傅集賢理與真中葵並沒有看到最後,當兩人明白了村民正在幹些什麼之後,他們就離開了這裡。
“我們還是在這裡多停留一段時間吧,等這件事沉寂下來再說,萬一之後還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至少可以幫得上點忙。”回去的路上,傅集賢理這樣對著真中葵說道。
“不過,既然村民們對地下的東西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那為什麼他們不選擇將井口封死呢?拉幾車混凝土來,我可不相信那些東西有破土而出的能力。”
聽到這話之後,真中葵突然止住了腳步,“理君,你要知道,瞭解不可思議、接受不可思議、但又不試圖進一步的將其內因外果剖析出來,這樣的過程在一定程度上是我們不得不遵照的……謎團就是謎團,我們缺乏將其徹底解決的能力,這是根本。”
“額……”
真中葵說的道理倒是不難理解,她不過是在說該不求甚解的時候就要不求甚解,該難得糊塗的時候就得難得糊塗而已。
只不過……
算了,這大概是怕有些人因為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把自己搞死吧。
當兩人回到了旅店之後,正好迎上了森下先生。
“兩位客人,你們……”
“啊,沒什麼,只是聽說外面出了點新鮮事,我們就趕過去看熱鬧了,只不過剛到那裡就被驅散了,於是只好跟著大家回來……似乎是一些古怪的雕像的事情吧。
森下先生,早晨準備好了嗎,大早晨的跑了一圈之後,我們有些餓了。”
傅集賢理以一種很自然且不在意的態度應對著森下,而對方見到了他的這種態度之後,明顯鬆了口氣……看來他是不想把村子裡的事情過多暴露出去的。
“馬上就準備好了,兩位客人請稍等。”森下這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