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能站在大帳門口嗎?
就算是她啥也沒聽到。
也絕對不能。
就算她被孫大哥挾持了一路,連孫大哥的盛世美顏也沒見著。
她也一點不遺憾。
她覺得,是時候想個金蟬脫殼的好法子。比如說護城河的水那麼深,不如不經意地滾下去裝死,一了百了。
反正她上大學時除了會育種育苗栽果樹開拖拉機收麥子之外,還是個游泳健將。
軍帳裡,孫策已和兄弟下屬幾個商議好三日之後破城的大計——強攻。時年四十歲的張昭又提出了一個頗為重要的問題。
“將軍帶回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
孫策尚未發話。
孫權和孫翊兩兄弟在張昭那不怒自威的目光注視下,已經乖咪咪地點頭。
“將軍!可知褒姒的典故?紅顏多是禍水。眼下破城之事迫在眉睫,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此女,極有可能是陸康派來的奸細。”張昭自從被孫策委以重任,什麼事情都為他把關。
孫策默了一會兒。
他是家中老大,父親早逝。
帶著孀母弱弟們在亂世中討生活的日子,一把一把的血淚心酸。
“子布的話有道理。我功業未成,弟兄幾個年齡尚小,更有父親之仇尚未報。袁術口口聲聲稱我讚我,實則忌憚我轄制我。父親當年的舊部萬餘人,袁術只還了幾百人,卻攛掇我去找舅父和堂兄募兵。待我歷經艱辛召集了人馬,袁術又讓我去打陸康,還許我廬江太守的位子。子布曾說,袁術這是拿我當槍使,但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一仗一仗地打,先打贏眼下這一仗,站住腳。”
話說到此處,張昭以為孫策通透了。
孫策說起喬菁菁時,卻又另一番情狀。
“子布有所不知,外頭那女子可愛靈動,極為有趣。她不是別人,正是洛陽喬玄家的長女。四五年前,子布你定見過她的父親。她家和子布一樣,從北方輾轉逃難到南方,如今在廬江城裡種田養蠶,跟陸康沒有瓜葛。”
沒有瓜葛?
張昭瞪著眼睛,他怎麼聽說這女子在陸康家是去談婚論嫁的?
嘿。
這就被她迷了眼睛,她還不是紅顏禍水嗎?
張昭甩了甩大袖子,鼻子裡冷哼一聲:“伯符你呀,鬼迷心竅了。我以為你雖然年輕,這些年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算得上閱人無數了。什麼樣的女子,你沒見過?就外頭那個,管她是喬家的還是別家的,伯符,她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們這裡就不正常。曹孟德說過,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劉玄德說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做大事的男子,豈能耽於這些小事!”
“怎麼是小事呢?我娶妻之事!
“還請子布多番考量,不要輕易定論。還有!子布,大喬說她能畫地圖,設計隆中對,三分天下奪荊州……這些,子布不感興趣嗎?”
孫策如是說,張昭已經被氣得鬍子發抖。
還大喬,這肉麻的。
傻小子!這是那妖女說胡話哄你個大冤種的。
張昭氣得提著劍衝出去,準備親自結果了外頭那大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