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宣撫使與自己的屬下,如此解釋,致歉,換作旁人已是莫大的面子,自然不會再糾纏,然而,了無跡仰仗自己妹妹是秦王伯顏的嬌寵,自己又深得他的信任,從來也沒有把呼合魯放在眼裡。
見他如此說,只是冷哼一聲,抬手指著不遠處的黃海山眾人道:“大人如此說,屬下自然無話可說,只是我二人已經疲倦不堪,那驅虎山神和他的手下,就交給大人您吧!”
呼合魯回頭看看,仍笑道:“好說!好說!你們二人只管休息,待我去擒他!”
說罷,拔轉馬頭,手中大刀揮動,率領眾兵士蜂擁向黃海山。
了無跡在他後面,冷冷道:“黃海山非比常人,大人可要小心些,別出什麼岔子,到時候恐臉上不好看!”
呼合魯不願理他,只當沒聽見,催馬舞刀直取黃海山。
黃海山見圍困山莊眾人已經被四隻虎衝殺得四零八落,了無跡與煞摩柯又無力再戰,落荒而逃,心中勝劵在握,誰知半路殺出幾千蒙古重灌騎兵來,三隻虎瞬間沒命,看看自己左右的一百多人,望見大隊元兵,個個都面有怯意。
黃海山知道山莊今日必然難保了,在馬上,彎腰與一個手下低語幾句,那名屬下答應一聲,扭頭往莊裡跑去,黃海山咬牙發狠,抖擻精神,高舉大槊來迎呼合魯,其餘手下也與元兵短兵相接,混戰在一處。
黃海山大戰呼合魯,就他個人本領而言,完全不懼呼合魯,怎奈手下家丁可就不行了,一百多人在幾千重灌馬隊衝擊下,瞬間,便被淹沒。
黃海山心急如焚,一邊應付呼合魯,一邊不時回頭往大門裡面看。
待他聽見幾聲山崩地裂的嘶吼,心中才略略放心,忙招呼身邊帶傷拼殺的二猛,準備等老虎過來,藉機突圍。
二猛聽見,一邊招架,一邊也回頭看,心中頓時歡喜起來,衝著黃海山笑道:“乾爹!你快看肅羽和那個會作詩的小丫頭騎在老虎上呢!嘿嘿,這下子好啦,又可以跟她寫詩玩兒了!”
黃海山急回頭,果然看見肅羽,陸蘊兒和太白鶴各自騎著一隻老虎,衝殺出來。
他真是又驚又怒,想自己,被稱作驅虎山神,可也只是在老虎幼年時,便弄來餵養,訓練,驅使禦敵還算可行,至於當坐騎,那是萬萬不能的,可是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可以騎虎如馬,這種御虎之術,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了!
另外,又擔心他們騎虎而去,見死不救,自己與二猛等人必然難逃活命。正如他擔心的一樣,蘊兒早呼嘯一聲,帶領三人騎虎自大門旁斜出。
與在遼闊地帶幾千騎兵藉助威勢,圍殲幾隻虎不同,幾隻虎突然張牙舞爪,吼聲震天的出現在馬匹前面,那些馬無不驚叫嘶鳴,紛紛後撤。
隊伍立刻大亂,馬上的眾元兵也控制不住,瞬間讓出一條道來,三個人四隻虎,兵不血刃,轉眼間突出了馬隊包圍。
站在外圍的煞摩柯與了無跡眼睜睜看著他們過去,卻又不敢攔阻,他們只得衝著呼合魯的位置大聲呼喊,人喊馬嘶之中,呼合魯又忙著大戰黃海山根本就聽不見。
三人出了包圍圈不遠,肅羽便急急喊道:“蘊兒,你讓老虎停下,我有事跟你說!”
蘊兒哪裡肯聽,急道:“羽哥哥,這裡太危險了,不能停,有事等會兒再說!”
肅羽只得大聲喊道:“蘊兒,師叔祖與二猛還在包圍中,我們騎虎走了,他們必然無法逃脫,我們還是回去把他們救出來才好!”
蘊兒怒道:“救他們?你忘了黃海山是怎麼害我們得了?他還差一點害死你師父呢!你還要救他!”
肅羽叫道:“蘊兒,不論怎樣,他必定是我長輩,何況二猛對你我也很是親切,我們怎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們危在旦夕而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