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拉著肅羽,一路往後花園去,蘊兒悻悻然地跟在後面。三人沿著五彩石子小徑,到了落花亭。蘊兒見周圍已經安全,便示意肅羽離開,而肅羽被公主牢牢抓著衣袖,一時也不忍甩開她逃走,只能裝作沒看見,只管跟在公主身邊。
氣得蘊兒瞪眼憋氣,性子上來,轉身直奔圍牆,快到牆邊時,她回頭卻並不見肅羽跟來,猶豫再三,還是不放心,只得又轉身溜達達的回來。
距離亭子不遠,掃眼正看見公主伏在肅羽肩頭,思念與驚喜的淚珠兒橫流。納蘭朵兒哭了一會兒,復又抬頭,笑道:“肅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你好狠的心,怎麼連個招呼都不說一聲,就走了呢?你可知道這幾年我……天天都在想你呢!”
說罷,兩行珠淚又流淌下來。
肅羽望著她綻開笑靨的臉龐上滿是淚痕,也不禁動容,低聲道:“我當日進入王府是……有要事在身,由於事情緊急,無法與你辭行,也很難與你解釋的清楚,所以只能不辭而別,還望公主見諒!”
納蘭朵兒看著他幽幽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今日進來,冒險闖入麟儲閣,也是有使命在身吧?”
肅羽點頭道:“是!上次我進入麟儲閣就是為了得到寶蓮御令,如今寶蓮御令又被一個叫了無跡的人取走說要獻給秦王,所以……”
公主聽罷,悵然道:“上次那個什麼寶物丟失,我父王震怒,我已經料想定是你所為了!今日你又不顧生死前來盜取,可見它對你確實非常重要!”
說到此,又悠然嘆道:“你們男子所做之事,我也不懂,只是你要取那個東西,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我一定會幫你的呀!何苦冒此大險呢!如果不是我今日因為想……你,才睡不著,即時救了你,萬一你被他們困住,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呢?”
說到此處,公主又是哽咽難言。
肅羽也動容道:“我上一次盜取御令,已經有負公主信任,今日前來那還有顏面面對公主呢?今日肅羽二人多虧公主相助,才逃出此大難,公主大恩肅羽此生不忘!”
納蘭朵兒擦了一把眼淚,笑道:“太好了!記得上次我騎馬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們扯平了呢!不過,你還欠我一個許諾,你可記得啦?”
肅羽點點頭道:“我記得,如果有一日公主有需要我之處,儘管吩咐!肅羽一定竭盡所能!”
公主嬌笑兩聲,撲伏在肅羽肩頭道:“我一個女兒家能有什麼要你做的?不過是想讓你時時刻刻能想著我,別把我忘了,就好了!”
納蘭朵兒好不容易見到肅羽,自然不捨,只管依在肅羽身邊,在亭子裡或哭或笑,纏綿低語,早視周圍的一切如空氣。
蘊兒呆在亭子外面,所看所聽,早已經是忌火中燒,心中憤懣,故意弄出些響動來攪局。納蘭朵兒這才從沉醉中醒來,她隨即起身,拉著肅羽笑道:“今天太晚了,你還是回去吧,你千萬不要再亂闖了!等我為你打聽清楚了再說吧!另外……”
她伸出一根玉指,偷偷指向亭子外面的蘊兒,嗤嗤笑道:“另外,你從哪裡找來的這個跟班,一會兒走了,一會兒又回來,磨磨唧唧,笨手笨腳的,一副傻傻的樣子!如果在本公主手下,我早就打得他哭爹叫娘了!嘻嘻”
肅羽與公主別過,同蘊兒翻院牆出了王府。
陸蘊兒一路上沒有好氣,肅羽只得勸慰她一番,又答應一旦有了御令的下落,就即可離開大都,蘊兒怒火中燒的臉上才有了笑容。
因為肅羽進出王府大為不便,納蘭朵兒公主便自己扮作男裝,每天偷偷出王府來客棧裡找他,有時天南海北,有時纏纏綿綿,有時候又拽上肅羽到大都各處去閒逛,連續多天都是如此,關於御令的訊息卻一點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