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付總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這不是最近競爭激烈嗎？找一找有沒有價效比更高的供貨商。你們大公司要業績，我們小公司也要生存啊。”
幹裝修的都知道，專案明面上報價的利潤能養活公司員工和工人就已經不錯了，老闆真正的利潤大頭在材料差價和各種不值錢的增項上。
畢竟一名工人幹一天的價格是固定的，多幹就是多賺。
一下子來了兩個大客戶，就連公司的老闆都走了出來。
不過跟之前不一樣，老闆見到關欣時明顯沒有以前那麼熱情。
“方老闆，原來你還在公司呢。”
方老闆笑了笑，將關欣和黃淵領過去店面。
倒上茶水，方老闆才道：“不是我們不願意按原價供貨給你們公司了，實在是現在原材料漲價，總公司出貨那邊抬高了價格。”
關欣聽後笑道：“你知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貨物漲價的事。”
“那是……”
關欣直截了當地說道：“之前我們合作的時候，都是用了多少貨給多少錢，你們公司先墊資的。怎麼這個時候要先收錢，再給貨了呢？”
“這個嘛……”方老闆道：“其實我們現在倉庫的存貨不多，就算漲了價，也還是供不應求。你看，就連以前跟我們公司沒什麼業務往來的付總都找過來了。”
“我們籤協議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就算現在庫存緊張，那也是現在的事，之前報備給你們公司的貨是不是應該先發了？”
方老闆聽後，有些為難地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現在也被其他公司催著交貨呢，他們都是先交錢，再送貨的。你跟他們一樣都是老客戶，我不能單獨為你開綠燈吧？”
有黃淵給的錢，關欣其實付得起採購線路的錢。可她擔心一旦自己線上路這邊開了口，其他供貨公司那邊也同樣會找她要現金，那樣的話自己承擔的風險就太高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女銷售突然領著剛才還在外面看貨的付總走了進來。
“老闆，付總決定了，以後跟我們合作。”
“真的？”
付總也笑道：“這個合作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現在趕緊把貨給我發過去，工地上等著用呢。”
“行，行。”
灰溜溜地走出店子，關欣道：“這個方老闆，當初他們公司開業的時候，還是我第一個送上單子去的。現在好了，居然直接撕毀我們的協議，說不賒賬就不賒賬了。”
指著前面線路的小貨車，黃淵道：“跟上去看看吧。”
“什麼意思？跟蹤？”
黃淵坐在關欣車的後排，淡淡地說道：“江城市賣線路的大品牌多了去了，貨不足？難道不會去別的城市調配？放著到手的錢不賺，這個方老闆才不會那麼傻。”
覺得黃淵說的有道理，關欣趕緊開車跟在了小貨車後面。
關欣除了設計之外，當初找供貨商和裝修團隊也花了不少功夫。建材市場周邊的道路，她不比混跡於周圍的工人差。
跟著小貨車走了一段路之後，關欣臉上的懷疑逐漸變成了吃驚。
“他們怎麼圍著建材市場外面繞了一圈，又回去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