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的勁裝,光滑柔順的黑髮簡單地紮了個髮髻,方便行動,朱唇輕啟。
“餘伯山,三十歲,腳下輕功極為了得,專門奸.淫婦人、少女,精通造畜。
“大晉承平九年九月初,在谷原縣奸.淫了一名婦人後,還殺其丈夫,隨後更是將其滿門老小殺光,事後潛逃出城。
“十月,用造畜之法販賣婦女、逃離明鏡司追捕……”
條條惡行被少女說了出來,只是隨著罪行不斷付之於口,踩在餘伯山臉上的那隻靴子越發的用力,左右碾動,頭骨發出不堪負重的骨裂聲。
想要嚎撥出聲,卻被淤泥灌滿了嘴邊,只見他臉皮驟然破裂,露出底下髒黃的面板,原來臉上帶了個人.皮面具。
耳邊不斷傳來的聲音猶如催命的音符般,餘伯山被嚇得臉色蒼白,冷汗不停往外冒,有心求饒卻偏偏臉上的那隻腳彷如萬鈞之重般壓得他一言都說不出來。
“該死!”
王鳶垂著眼皮,彷彿一尊無悲無喜的石像,如定下審判般說下最後一句話,手上勁力一吐,黃紙便化作漫天碎片,玉手拿起三尺青鋒。
眼中流露出殺意,揮劍一斬!
項上人頭滾落在一旁,斷頸處血泉噴湧而出,浸溼裡泥土,雪花零零散散落在枝頭。
王鳶手腕一抖,長劍上的血珠灑落在一旁枝頭的雪花上,憑添幾分鮮紅。她抬頭往上方看了一眼,那裡火光隱現,山匪窩!
“救人要緊。” 她心裡想著,抬腳跨過屍體,徑直往遠方的黑暗裡走去。
行至不過百米的距離,便見飛虹馬蹄下躺著幾具屍體,皆是胸腔塌陷,頭顱被踏成一塊碎肉,在它身後十數頭羔羊戰戰兢兢地挨在一塊,奇特的是另有幾隻羊正不停用蹄子踩踏著屍體。
“哎……”
王鳶走到近前,飛虹似邀功般打了個響鼻,秀美的臉頰露出寵溺的笑容,玉手摸了摸額前的赤色鬢毛:“先做正事。”
只見那為首的幾頭羊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屍體,眼珠極為靈動,流露出憎恨與仇視,待王鳶走過來時,歪歪扭扭似極為不習慣般,後腿一彎跪倒在地,前蹄笨拙地前舉至頭前,叩首拜謝。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救你們!” 王鳶眼裡流露出憐惜,蹲下身子摸了摸羔羊的身體,心裡大概有了數。
“不要怕,不要亂動。”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三尺青鋒抵住頭皮,微微一挑,劍尖輕輕滑了進去,順著頭頂、背脊再到尾根一路劃了下去,但見一股幽深的黑炁從羊皮裡竄了出來,隨後一個光著身子的少女滾了出來。
在那幽深的黑炁消失後,只見那羊皮迅速的乾癟、枯萎,寒風輕輕一吹便化作了漫天的黑灰。
沒過一會,這片林子裡便多出了幾名赤裸的少女,還有十名婦人,皆是頗有姿色。
那幾名少女雖說蓬頭垢面,但髒亂油膩的髮絲下,那雙眼珠的神采依舊靈動,只是她們身後的婦人,各個一雙雙麻木茫然的眼睛,呆呆愣愣,雙目無神地盯著身前的影子,一言不發。
見此,王鳶眼裡的殺意如水波般盪漾,持著三尺青鋒的玉手青筋不由暴起,只恨得把餘伯山再殺個百八十遍,才能勉強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何為造畜?
即是用秘法炮製牲畜皮毛,再用這毛皮裹住活人,便能把人活生生變成牲畜,且用炁壓著活人的靈光,若是呆在牲畜皮毛裡的時間一長,靈光便會被徹底磨滅乾淨,從此呆愣痴傻,真的從人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牲口。
餘伯山此人便是精通此道,要不是腳底抹油本事極為精湛,且精通改頭換面之術,以此逃脫了明鏡司捕快的追捕,早就被以正法典了。
自花燈會結束,王鳶那雷厲風行的性子說走就走,持著三尺青鋒,騎著飛虹立刻仗劍天涯,正好出發前得知餘伯山的蹤跡,立馬追了上去。
過冬了,餘伯山手裡還堆積著一批貨物,正巧風雪飄搖,適合掩藏影蹤,便打算將這些婦女賣給老主顧,山匪。
奈何飛虹,日行千里也不再話下,一路瘋狂追趕,王鳶終於在半山腰堵住了餘伯山,一番激鬥後斬下頭顱!
“白老,麻煩你代為照顧這些可憐的婦人。” 王鳶低聲說了一句,顯得有些莫名,隨即翻身騎上赤紅,最後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婦人們。
殺意如火上澆油般燒得越發炙熱,那一雙眸子裡流露出攝人的猩紅。
“駕——”
高亢嘶鳴的馬蹄聲響起,飛虹化作一團赤紅色彗星直衝山頂。
待王鳶騎著飛虹徹底消失不見後,一道蒼老的人影出現在林字中,看了一眼小姐消失的方向,嘴角勾勒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