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下子提了起來,手裡的斧頭忍不住攥緊,只要有一絲不對勁,他就會狠狠劈了出去。
“ 曹兄,你怎麼在這?!”
大紅燈籠照亮了來人的面貌,正是沈平,他的臉色慘白。
曹大富警惕且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平,腳下不露痕跡地退了一步,開口問道:“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們都喝完吃完了,不放心你,我過來找你!”
“ 以前的暗疾突然發作,在院裡調息了一會,這會勉強恢復過來。” 沈平捂著胸口,聲音略帶嘶啞的說道。
曹大富將信將疑地看著沈平,點點頭,說道:“行,我們先回去吧,你走前面!”
沈平突然嗤笑了一聲,不屑地看了一眼曹大富走在了前頭。
就當曹大富抬腳跟上的時候,內院的深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哀嚎,當下濃眉就是一皺,扭頭看向後面。
“ 沈平,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沈平轉過腦袋,眼神無語且荒唐,嘴裡不耐煩說道:“ 哪有什麼聲音,你不會喝酒喝醉了吧?我先走了!”
‘難道是錯覺?’
曹大富撓了撓腦袋,只是他原地等了一會,再也沒有奇怪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回頭一瞧看見沈平的身影逐漸遠去。
搖晃的大紅燈籠,竟給他帶來一絲恐懼,嚥了口吐沫,曹大富也不管了那麼多,直接跑了起來跟上去。
只是,前腳人剛走,後腳一片濃濃的白霧從後面湧了出來,如洪水猛獸般吞沒了一切。
韓府門口。
“魏哥,你先回駐紮地,我找個地方方便下。” 丁青滿臉笑意,略微弓著身子對魏捕頭說道。
“行!你趕緊跟上來。”
魏捕頭拍了拍丁青的肩膀,轉身便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丁青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左右看了看,發現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連裡面的韓府此時也變得格外寂靜。
他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扶著牆壁,狠狠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嘔!”
大量的食物、酒水從丁青的嘴巴里吐了出來,足足吐了好幾分鐘才徹底吐乾淨。
雙眼泛起通紅,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淚水,丁青用衣袖擦拭著嘴角的骯髒殘留,貼著牆角緩了口氣。
主公和昭少爺都沒有來吃流水席,什麼想法他再明白不過了,這座村子還有魏捕頭都透露著古怪,但是沒辦法,至少目前來說魏捕頭還是他的上級 。
邀請是避不過去的,喝酒吃東西也是無可避免的,但是他不是普通人,習武之人最大的優勢就是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一吐,至少可以放心了。’ 丁青想著。
踏,
一陣腳步聲路過。
丁青微微眯眼,發現原來是商隊五人組,只不過與進府之前的親密相比,其中一人好像被疏遠得有些厲害。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昏暗的夜色下,沈平的後腦勺有個凸起在遊走。
直到五人離去,丁青才從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嘴裡嘟囔了一聲,剛走出沒幾步,卻發現後面有細微的動靜傳來。
丁青猛地扭頭一看,雙眼帶著殺意,卻發現身後根本就沒有人,只是牆壁上蹲著一隻黑貓,黑夜中,閃爍著悽慘的綠光。
“草!嚇老子一跳。“
丁青狠狠罵了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的韓府大門,紅色的囍字不知為何顯得格外.陰森,他啐了一口吐沫,便抬腳離去。
只留下黑夜中,搖晃的大紅燈籠。
大晉承平十年,十月二十三日,黃道吉日。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