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被放在了桌子上,沈平起身說了一句:“ 我去茅房。”便徑直走向後院去。
其餘幾人嘴角皆勾勒出一抹冷笑,也懶得再管此人。
沈平問了一個路過的村民,便徑直走向茅房的位置。
“呼——”
沈平微閉上眼睛,只感覺放水後渾身一陣酸爽,不由吐出一口氣,抖了抖胯下的鳥,繫好褲腰帶,走出了茅房。
村子位於高處,天空灰濛濛的,夜風有點寒,可這一吹反而沒有讓沈平的心平靜下來,反而如野火般旺盛燃燒。
他左右看了兩眼,發現這後院顯得格外寂靜,幾乎沒什麼人走動,舔了舔嘴角上的黑鬚,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
悄然往一個方向快步走去,那裡有一處房屋燃起了燈火。
待走近了些,房門上貼著紅紅的囍字,透過稀薄的窗紙依稀可以瞧見紅布蓋頭的新娘安靜地坐在梳妝檯前,左右應是妝娘,幫忙著上妝。
即使相隔幾十米,沈平依舊能靠著極好的目力看見銅鏡上的倒影,那是一張極美的面容。
心裡的火燒得他的瞳孔泛紅,忍不住再靠近了些,現在僅僅隔著十步的距離,他躲在一個假山後面,看著新娘。
如果說沈平真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那也絕對不可能,他還沒到如此精.蟲上腦的地步,他可沒忘記雁門村這裡有著大量的官兵。
真要說的話,只是為了滿足他心中變態的偷窺慾望。
踏,
身後有腳步聲,沈平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這下子有點麻煩了。
“不好意思,我上了茅房找不到去正堂的路……還請見諒。”
他一邊說著,一邊正想轉過身子。
下一瞬,一隻冰冷僵硬的手掌彷彿憑空出現一般,瞬間就掐住了沈平的脖子。
“呃——”
沈平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來,他的脖子咔嚓咔嚓作響,頸骨彷彿要被捏碎了,最恐怖的是他發現掐著他的那一雙慘白、發青的手,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了出來,順著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眼眶鑽了進去。
“啊——”
沈平眼球充血,他能感覺到那些東西在頭顱、身體裡蠕動,死死啃食著自己身體裡的每一根肉筋,每一寸血肉,還有腦漿!
下一刻,意識陷入到黑暗當中。
假山發生的異變並沒有引起新房三人的注意。
梳妝檯前,新娘微閉著眼睛,眼角有著淚痕,眼皮抖個不停,可以看出心裡極不平靜,卻不知為何任由兩個妝娘在她的臉上肆意塗抹。
一個年歲較大的妝娘眉頭微皺,似有不忍,輕聲說道:
“姑娘……事已至此,還不如放寬了心。”
“咳——”
話音未落,便聽到一旁的妝娘重重咳了一聲,狠狠瞪了她一眼。
“少說話!閉上你的嘴!”
那年歲較大的妝娘臉上閃過一絲委屈,嘴唇微微張開,最後又閉上,專心地補起妝。
過了一小會,略微平淡的聲音在新娘耳邊響起。
“ 好了姑娘,你可以睜開眼了。”
新娘顫抖著眼皮,睜開了那漆黑如墨的雙眼,銅鏡中倒映出一個極美的人兒,一頭柔軟光滑的黑髮被束在鳳冠內,一張秀美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天鵝般的脖頸,一襲火紅的嫁衣,堪稱天仙下凡。
只是那一雙瞳孔裡,卻滿是死寂的神色,若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瞳孔深處還蘊含著痛苦和迷茫。
噠噠噠……
房門被輕輕響起。
“時間到了……去拜堂吧。” 來人是韓村長的夫人,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