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緊緊握住手中的五福同雲圖案的汝窯杯,只呆的看著徐思夜。
“陛下聖明,自然是能夠想到這一切,只不過是臣說了出來,皇帝陛下心中早有了決斷之策,聯金抗滿一事臣卻不以為然。”
“朕恕你無罪。”
“俗話說唇亡齒寒,皮將不存,毛將從焉,倘若與金國一同抗擊蒙古,那麼我大宋自然會受到兵力消耗,糧草也會供應不及,那時便是我大宋兵力最弱的時候,而金國便可收取漁翁之利。”
皇帝慢慢合上眼,看著徐思夜的說法,他心中自然是想過這一切,卻是懷了另一種心思,倘若能夠滅了蒙古,那麼大宋敵人自然是少了一個,只是未曾想到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
“那依你看來。”
“聯蒙抗金方是正確的,蒙人本不如金人善騎射,他年若有機會,大宋能夠與蒙人分庭抗禮,若是有機會,也未嘗不能收復燕雲十六州,還我大宋河山,也是有可能的。”
“你說的也是,便先退下罷,朕要好好思索思索。”
“臣告退。”
徐思夜出外一看,天空中已經飄起了濛濛細雨,夜色已黑,月亮因著下雨並沒有出來,再看回廊中駐守的侍衛也昏昏欲睡。
“徐大人這邊請,我是皇帝陛下身邊伺候的人,因著宮中禮儀繁瑣,閣樓眾多,皇帝陛下怕你走不出去,故命我來的。”
“那便麻煩這位大人。”
“為皇帝辦事自是不敢。”
徐思夜與那位內官走在迴廊之中的青石板路上,看著眼前交替而過的景色,一邊感慨宋朝時期的獨特的景觀,卻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
“徐大人是史大人親點的狀元,日後若是去拜見史大人,大人該如何自處,恐怕史大人與徐大人之間,本來就有干係,再加上因著徐大人皇帝陛下打發了那位內侍,史大人心中恐怕有不悅。”
“你到底是誰?難道你是史彌遠的人。”
“徐大人還真是聰慧,只不過現在並沒有皇帝陛下在場,徐大人又將如何讓皇帝陛下將我傳送了出去,今日不妨將話說開,史大人掌握著朝中的大權,即便是皇帝陛下也懼怕三分,若是徐大人此刻辭官離去,尚且能存活下來,淌在這麼一灘渾水之中,徐大人性命也難保。”
徐思夜略微一思索便知道,那內侍必然是史彌遠的人,只是不知道受了誰的指撥勸說自己,自己已然是成了狀元,聯合朝中並不依附於史彌遠的大臣,還有分庭抗禮的可能,倘若此刻離去怕是真正性命不保。
“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我是史大人欽點的狀元,史大人自然是待我另眼相加,又怎會生出間隙來,你挑撥我與史大人的關係是何居心。”
“怪不得史大人說過,徐大人長於口舌之快,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過三日後,徐大人必然是要去拜訪史大人的,不然這名聲恐怕是一落千丈,丟了家門風範,不知徐大人敢不敢前去。”
在宋朝的時候,有著類似於謝師宴一樣的宴會,是哪一科的狀元必然是要到哪一科主考官府中去答謝的。
“那有什麼不敢,我與史大人本無仇怨,只是你們這些壞心眼的傳了出來,連帶的好像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