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來無機公司可以拆了東牆補西牆,依然能夠硬支撐著熬下去。可是現在已經無牆可拆了。
這還不算完,以前東牆的主人開始要求無機公司補牆了。可是汪費仁沒有磚去給人家補,於是便被告上了法庭。
後果就是,傳票如同雪片一般的寄到了公司,之後判決書也紛紛送達。無機公司上了失信名單,網上可以查到上百條債務糾紛的資訊。
就連郎崴頗的兄弟好友,這個時候不再講情面,也把公司起訴了。
汪費仁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聽之任之,做一個厚臉皮,來個不給。主要是他想給也給不了,無錢可付。
還有一招,就是內部職工集資。
當汪費仁把這個想法提出來的時候,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說是之前的集資款,人們都沒有把握拿到手,現在還要集,這是緣木求魚。
結果可想而知,這個方案自然被否決掉了。
實在沒招了,汪費仁只好向徐圖公司搖尾乞憐。徐圖公司的錢也不是那麼好要的。
多年來,徐圖公司沒有從無機公司得到一分錢的收益,反而貼進去了不少。
但是徐圖公司對無機公司不管,也是不合適的。責令汪費仁想方設法把有機生產線開起來,能夠生產出產品,才好進行資金支援。
當汪費仁硬著頭皮開車的時候,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不過是應付差事罷了。結果可想而知,白白耗費了幾千萬。
這自然又引來工人們罵聲一片,拖欠的工資不發,欠繳的保險不交,卻為了向上級交差去開面子車。工人們不明白,這種老總怎麼想的?
越是富有的人,越容易籌到錢,越是窮人,借錢越難。
如果你富有,要帳的沒人緊催著要。當你沒有的時候,討債的追著屁股要。
汪費仁每天都面對著這種情況,只要他一去上班,辦公室裡就已經有人坐著等他了。
弄得他根本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裡正常辦公,每天只能是面對債主,疲於應付。
後來或許是有人給他出主意,為了不影響辦公,他竟然悄悄地躲進了植物園。
那裡面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有玩兒的,還沒有人打擾,對他來說他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如果公司確實有事需要他,他還可以及時趕到。當然事情辦完了,他又可以悄悄離去,回到他的小天堂。
外面的人來討債,他可以躲一躲,抓不住他的行蹤。但是內部的人,要是要錢的話,他是躲不開的。
無機公司的資金運作越來越難,人們普遍覺得集資人的錢在這裡放著,風險越來越高,時間久了,有可能血本無歸。
工人們好容易攢了幾萬塊錢,不甘心就這麼沒有了,便想方設法託門子找關係,向汪費仁討要。
但是他卻一拖再拖。見工人要得急了,便給一個空頭承諾,到時候依然支不了錢。
世間總有些聰明人,有法子能要了錢來。一箇中層領導拿著一張傳票,去找汪費仁。說是當初集資的時候,他借的別人的,現在還不了,人家把他告了。
汪費仁看到這種情況,也不得不把集資款同意退還了。
還有一個傳聞,說汪費仁在他所謂的朋友那裡的幾百萬投資賠了,賠了個底兒掉,連本上了倉。
工人工資拖欠有一年了,保險欠的時間更久。工人每天上班幹活沒有收入,導致了很多家庭矛盾,工人們的小家庭幾乎沒有什麼幸福可言。
日子過不下去了,不甘心者開始找領導理論。
首先是南轅公司,海市職工開始坐不住了。因為他們知道,公司對待當地工人和海事職工不一樣,對當地工人的工資是不拖欠的,而拖欠的只有海市職工。
這讓人們看出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太老實了沒是法生存下去的。
連續數次的訴求,汪費仁不得不答應,給南轅公司海市職工補發了部分工資。
但是,無機公司所有海市職工並沒有得到一視同仁,這讓乾的正熱火朝天的市東公司的職工們,有意見了。
於是也開始消極怠工,生產停了下來,這對無機公司的影響是很大的。為了能夠繼續正常生產,汪費仁不得不給市東公司的職工開了小灶,補發了部分工資。
這更讓其他的工人感覺到不公平了。而有機生產線必定處於停工狀態,沒有生產。汪費仁對於工人的舉動,無動於衷。
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反正不耽誤生產,工人們也是無可奈何。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南轅公司又出問題了,這讓無機公司這個死而不僵的企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