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
蘇晤廣不顧身後的父母,慌忙跑了過去。經驗告訴他,從這裡往上看,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麼東西。
蘇晤廣撞在了羅建民懷裡,沒顧得上尊老愛幼,便急著回頭看。眼睛對上焦,那一刻他整個腦子都要炸了。
本來還沉浸在昨天的悲傷裡,醒來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相,也只能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真相。但眼前的場景又似乎讓這個既定真相未能蓋棺定論。
果然,果然,天上那個“人”又一次往下降了。它大約就停在離天台不到5米的地方。如果站在天台上,那是不是觸手可及呢?這次看得也更真切,如果說上次下降的距離來看能確定它就是一個人,那這一次的距離可以說它就像是身邊的某一個人,因為這個距離的它身形如此普通,完完全全就如同是身邊的人一般。
不僅僅是蘇晤廣,這下身邊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難道跟曉弘真的有關係?”
“這沒得說了吧,兩次了,肯定是了。”
“你看它的臉,的確是像啊……”
蘇晤廣努力往它的“臉”看,那個“人”的“臉”還是那樣,還是一樣像小紅,不像之前有的人猜想的那樣,每下降一次它的面部特徵就變一個樣。
這一刻蘇晤廣幾乎可以確認,小紅就是“天選之子”,天上這個“人”就是為小紅而來的。如果這個會“飛”的人是神,那小紅的死是不是又能有所轉機呢?就像動畫片裡的主角一樣,被反派打敗後消失了;當大家認為主角已經死翹翹了的時候,主角又會適時出場,拯救世界。
他等著熟悉的那聲“阿廣”,卻也只聽到大門方向有些爭吵。天象司那位女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那裡,婁休茂和羅建民正跟她說著些什麼。
“謝謝你們的配合,情況突然,實在不好意思!”女士嘴裡說著不好意思,但姿態上並沒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你們大可以像上次那樣直接上樓,何必把我們都趕出來呢,拿著槍計程車兵來敲門,這讓我們怎麼安心!”羅建民透過貓眼看到門外計程車兵時,著實是嚇一跳的。他的第一反應甚至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被當成了間諜,即將要被破門而入計程車兵抓捕了。
“抱歉,其實我們已經秉承人道精神,沒有在UFH下降的時候立刻召集你們離開房屋了,現在這個時刻也許是更好的選擇。”這個女士對天上那個“人”的稱呼真是科學。
蘇晤廣看到有計程車兵拿著什麼儀器,儀器發出嘀唔嘀唔不規則的聲音,在這棟樓的四周走動探測著什麼。
“你們測你們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呢?畢竟我們也要上班,我只要回答就好。”婁休茂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恐怕你們不能回去了。”
“什麼意思?”
“我們建議,嗯,我們希望你們直接撤離這裡。我們也跟你們的上級單位打過招呼了,今天你們單位裡沒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女士的語氣像是不給反駁的餘地。
“那我們的東西怎麼辦?”羅建民看起來急了。
“我們處理。”
就在這時,一個拿著儀器計程車兵小跑過來,向女士搖了搖頭。
“這樣吧。”薄青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他的面部狀態和著裝,就像是沒有休息過一樣,看起來整個人的狀態不太好。也是,即便對自己的兒子再差,昨天死掉的也是自己的親兒子。“給我們兩天時間,一是安排好整頓的地方,二是給我們收拾的時間。後天晚上,我們統一撤離。”
如果說比臉黑,沒人比得過薄青松;如果說比不容置疑,那這位女士還差薄青松不少。也許是薄青松的確對他們天象司有做過什麼貢獻,女士只是沉默,表示會向上邊彙報。隨後便回到了黑色的車裡。
太陽漸漸出來了。在這期間,士兵們一直拿著儀器,除了樓下四周,還在每個單元間來回穿梭。
“你們確定所有人都下來沒?如果我們發現誰還在上面,後果自負!”一個士兵朝大家喊到。全求構對他翻了個白眼作為回應。
似乎在某些樓層,儀器產生了什麼反應,居民們也被要求上樓開啟房門,讓士兵進房中檢測。就這樣檢測了七八戶住戶,到是也關上了門不了了之。
蘇晤廣瞥了一眼薄青松,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他估計剛才派出所回來不久。不知道有沒有睡下就被叫起來,狀態的確是很差。突然想到什麼,蘇晤廣四周張望想確認馬釋姝有沒有回來,果然,估計在薄青松眼中,馬釋姝絕對是要擔主責的人,因此不管她年紀多大都不可能輕易放她回來。
“好了。”那個女士從黑色的車裡出來,特意調高了音調:“大家可以回去了!”
人群一陣抱怨和喧鬧,有的人立馬要起身回樓上。
“但是!”女士的聲音更高了,“但是,只能有兩天時間,兩天後,也就是8月30日,下午七點之前,你們必須要打包好行李,我們會給你們安排好新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