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兩點,他才進了潭州城,因為沒有身份證,只能找了一個小旅店住,條件很糟糕,但好在還有個單間,不用和別人擠在一屋。
這段時間住慣了總統套,在費元武那裡住的也是不錯,要不怎麼說從筒入奢易,從奢入筒難暱!
他現在可不是幸福小區的小保安了,也不是勞動公園門口算卦的小神仙了,他現在身懷鉅款,再住這種簡陋的地方,渾身都不舒服。
不是覺得床單髒,就是覺得被子潮乎乎的還有股味道,折騰了好半天才睡著。
第二天上午九點,陳江被電話鈴聲吵醒,拿起來一看,是田俊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他沒說話,對方說:“陳江,謝謝!”
他依舊沉默著,隨手掛了電話。
簡單洗漱後,走出了小旅店,他要回冀州,沒有身份證,不能買飛機票,他也不想坐飛機,就打車去了潭州火車站。
排著隊買完火車票,電話又響了,是姜萊。
“陳江,事情辦完了?”電話那邊,傳來姜萊關切的聲音。
陳江“嗯”了一聲。
姜萊聽出來他的心情不太好,就沒在電話裡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早點回來,我想你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江愣愣的看著手機,既有些甜蜜又有一些苦澀,這次的事情終於完結了,可心裡卻沒有半分喜悅。
電話又響了起來,嚇了他一跳,拿起一看,是孫浩然。
“陳江,你什麼情況,怎麼電話總也打不通?”電話裡,孫浩然故作生氣的說。
“呵呵,沒事!”陳江不想在電話裡說這事,就含含糊糊的應付了幾句。
孫浩然又呵呵笑著說:“我已經搬到魏州了,你趙哥還有魏老九他們都過來了,你啥時候來?”
陳江一聽魏老九的名字,眉頭就是一皺,這人可真是個人精,見孫浩然父親高升了,又狗皮膏藥一樣的貼了上來!
還好,剛才沒多解釋,既然趙胖子在他那邊,自己這點事估計孫浩然也都清楚了。
陳江說:“孫哥,我都一個多月沒著家了,著急回去看看,等我回去忙活完了,就去魏州慶賀您老人家的喬遷之喜!”
在電話裡,他沒有再說小心一點魏老九的話,以前也都說過了,再說也就沒啥意義了!
估計也是因為魏老九和孫浩然他們是大學同學,他也抹不開面子趕他,自己沒在這個現代社會上過學,還理解不了這種同學情誼。
“老弟,你還真得先過來,這是我家老爺子說的,他找你有事!”
陳江聽他這麼說,心裡就有些嘀咕,不知道孫景找他能有什麼事兒?
那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早就塵埃落定了,他老人家也是如願以償坐上了河北道一哥的位置,還找自己幹啥?
陳江暗歎,自己咋就這麼忙?想回家都回不了,但孫浩然這麼說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中途在魏州下車。
孫浩然問了一下車次,說要去火車站接他。
趙胖子又接過了電話,隱晦的問了問他是不是完事了,陳江就說不然能回家嘛,趙胖子這才掛了電話。
綠皮火車很慢,陳江在臥鋪車廂裡睡的昏天黑地,到了晚上八點多才到魏州,他下車前給姜萊打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姜萊聽說是去孫浩然家,也就沒說什麼。
陳江順著人流出了魏州火車站。
站前廣場上,停著兩輛黑色的賓士,孫浩然、趙胖子,還有魏老九斜倚在車身上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