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目光已經渾濁,只是憑感覺摸到了坐在床邊費元武的手,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元武呀,媽也享了好多年的福,夠了!夠了!”
“不夠,不夠,媽,兒子不孝,讓您遭罪了!”費元武的眼淚無聲流了下來。
“傻小子,媽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見到未來的兒媳和孫子,你呀!咋就不早點結婚暱?那個小娜多好,還有秀竹,你說你呀,說分手就分手……”
老人一口氣說的話有些多,就開始喘了起來。
“媽,等您好了以後,我馬上就結婚,一準給您生一堆孫子孫女!”
費元武說完,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臉,祈求的望著陳江。
陳江點了點頭,開口輕聲道:“伯母,我是費大哥的朋友,我給您把把脈?”
“哎!好!”老人無奈的答應了一聲,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的話,兒子一定會傷心。
費元武站了起來,陳江坐在了床邊,右手就搭在了老人的左腕上。
好一會兒過後,陳江才站起身來,他發現老人已經睡了過去,就朝費元武擺了擺手,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陳先生,怎麼樣?”費元武有些焦急,剛出門口就問陳江。
陳江沒停步,一邊說一邊往樓下客廳走:“伯母之脈象,乃是無神之脈!脈率無序,脈形散亂,就如屋漏殘滴,良久一滴,所以又稱為屋漏脈!主要是腎陽氣衰敗所致!”
費元武聽罷,並沒感到有什麼出奇之處,不禁大失所望。
因為陳江說的這個脈象,與前段時間那兩位中醫國手說的一模一樣!
但他花了無數金錢,配齊了大師開的藥方,母親喝完還是毫無用處!
但轉念又想,這陳江竟然能將這脈象說的與那些大師相同,再加上剛才說的那些自己的事情,豈不是更說明此人的不凡!
於是他又點燃了希望,問陳江:“陳先生可有什麼良方?”
陳江坐在了客廳的官帽椅上,輕輕搖了搖頭。
費元武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馬上精氣神全無,癱坐在了椅子上。
“費大哥,您先別失望,伯母這病,不是實病!”陳江見這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繼續裝了,連忙說起實情。
“什麼意思?”費元武精神又是一震,連忙坐直了身子。
“伯母可是十一年前開始體格越來越弱?”陳江問。
“是呀,正是從1989年入冬開始的,一開始的時候,只是說渾身沒勁,沒有什麼食慾,後來就越來越瘦
“那一年你下了幾座墓?”陳江突然轉換了話題。
費元武並沒有感到驚奇,他知道陳江早就看出來了,也沒啥值得隱瞞的。
他沉思了一會兒,“那時候年輕力壯,一年起碼能盜二三十座古墓!”
“還記得那座墓盜取完畢後,你回了潭州看望伯母?”
費元武皺著眉,苦思冥想好半天,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哎!不記得了,太多了!”
剛說完,他面露驚恐之色,“你!你是說,你是說我帶了髒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