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勳的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那個中年大叔把SD卡從攝像機裡拔出來,藏在他貼身的一個口袋裡。這張照片要怎麼賣給陳建勳呢?想到陳建勳看到這張照片的反應,他惡趣味的笑出了聲。
昏暗潮溼的地下室,時明時滅的白熾燈,四面長滿青苔燻黑的牆。
火魚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兩隻手被鐵鏈吊在空中,渾身上下,衣服被扒了個精光。
這裡是哪兒?
他嗓子火辣辣的,一種侵入骨髓的虛弱感從他脊椎中溢了出來,他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來。
模模糊糊,他看到在這密室那個陰暗的角落裡好像坐了一個人。
他眯縫起雙眼,這時,那個人從陰暗角落裡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盆。
那個人走到燈光下,藉著時明時暗的燈光,他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緊接著他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特麼的,那人竟然是陳江!
陳江低頭看了看盆中盛著的不明液體,火魚的注意力不由得也落在了他身上。
毫無徵兆可言,陳江端起盆,將那盆不明液體潑去。火魚下意識躲閃,可是他雙手身子被束縛著,根本就挪不開。那盆不明液體撲面而來,將火魚澆了個透心涼。
“你給我潑了什麼?”火魚表現的十分激動。
“汽油。”
鐺!
陳江掏出一個煤油打火機,點燃了,放在手邊的桌子上。
“放屁,你當我是好糊弄的嗎?汽油我還不知道?那上面根本就沒有汽油味。”
“好吧。”陳江聳聳肩,“其實我也不瞭解這是什麼東西,是旁人拿給我的。”
說到這兒,陳江話音一轉,“不過這東西,燃點很低,而且不易揮發,燃燒時間也夠持久。它的名字倒是挺文藝,叫鮫人淚。”
說著,陳江把煤油打火機往盆裡一扔,火頭轟得一聲竄起,將那密室天花板燎得烏漆嘛黑。
灼熱的氣浪將空氣的溫度升高,甚至使得空間在人的視野中都開始變得扭曲。陳江咂了咂嘴,然後望向火魚。
獵獵風聲裹挾著火焰,在這間密室中如怒雷般咆哮,熊熊火光映在火魚的視網膜上,火魚卻打心底感到一陣徹骨的涼意。
“誰派你來的?”儘管陳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要聽那小子親口說出來。
火魚和陳建勳本來就是僱傭的關係,平時交情也並不深。出賣陳建勳他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在陳江如此這般喝問他時候,他就已經有將陳建勳供出來的衝動了。
然而他又想到,陳建勳是他現在唯一的籌碼了。
這枚籌碼的價值由他自己把量,最起碼,他得用這個籌碼來換得自己的安全。
“說出來你能放我走嗎?”火魚盯著陳江的眼睛。
“還得看你後續表現。”陳江攤開雙手,“我奉勸你最好快點,我的耐心有限。”
“除非你答應放我走,不然我不會把那個人說出來。”火魚呼吸粗重了起來。
陳江沉默下來,他上下打量了火魚兩眼,嘴角勾起一個玩昧的笑容:“讓我意外的是,你竟然相信我現在給你的允諾將來真的能兌現。
“你錯了。”火魚嘶啞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