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傅謹修在婚後的第一個月已經問過。
那一次,南挽害怕,所以選擇逃避。
這一次,南挽驀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嚴肅望向傅謹修,“我不是天才。在這一輩子,我烹飪時莫名熟悉,彷彿是在上一世經過苦學訓練。”
聞言,傅謹修心口莫名收緊,幾乎窒息。
“偶爾,我會夢見一些熟悉的人,有我們,也有面目可憎的人,但是情形與當前截然相反。傅謹修,你想聽一聽我那些古怪又有跡可循的噩夢嗎?”
“我不想。”傅謹修脫口而出。
話一出,他本人怔愣。
他不明白身體各處突然出現的痛苦根源,更不懂拒絕為什麼不經大腦便說出。這種種反應,都與他平日的冷靜自持相當不同。
反觀南挽面無改色,心情複雜,不好也不壞。
她看到傅謹修略見茫然,酥手自然越過餐桌,輕輕撫摸對方俊臉。
紅唇咧開,潔白可愛的貝齒悄然露出,南挽心尖難以控制地泛起絲縷疼痛,“傅謹修,你要時刻記住,我是愛你,只屬於你的妻子。”
傅謹修回神,幽深平靜黑眸下隱藏一汪灼熱。
結束午餐,南挽替傅謹修整理急於審批的檔案後,才返回工作室。
宋簡如常彙報工作,傅謹修疾速決策,突然記起一事。
“近期收集的證據由你親自銷燬,絕對不能讓第三人知道。至於那個大V網紅,聽說她已經逃到國外,給她找點事情,不要讓她過得順心順意。”
從工作忽然跳脫到私事,宋簡經過幾秒思考才明白傅謹修的命令。
“夫人還是過於仁慈,輕巧放過那種人。誰知她什麼時候會殺回來,那些物證不如存留,避免萬一……”宋簡不認同南挽溫和的處理方式,遲疑建議。
傅謹修抬手,宋簡恭敬噤聲。
“她自有想法,不需要強行干涉。至於那個人,切斷她回國的所有途徑,那就成了一個廢桶,翻騰不起絲毫波瀾。”
大手揉動鼻樑兩側穴位,待疲勞消退,傅謹修目光犀利看向宋簡,低聲警告。
“南挽是我這輩子唯一死同穴的妻子,也是你的女主人。哪些該想,哪些不該胡思亂想,你該心中有數。”
宋簡渾身僵硬,用意志力強行壓制顫慄。
原來他對南挽的討厭,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傅總,我……”宋簡欲直接說出南挽與傅言私下持續聯絡的小動作,又怕傷害傅謹修,欲言又止。
傅謹修翻開一本檔案,認真審閱。
見狀,宋簡拿著資料安靜離開辦公室。
忙碌工作與生活小確幸交錯,苦惱與快樂毫無預兆出現又消失,時間卻悄然無聲翻過一夜又一夜。
南家全家團圓日當天,南挽與傅謹修清晨便回南家幫忙。
南氏夫婦看到年輕的小兩口恩愛攜手回家,滿眼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