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方才發現二小姐溜入主人臥室。我檢視夫人的藥盒,感覺每日藥劑分量有增多,就特意把藥片都摳出來,精準稱了,果然有問題。”
陳姨不敢亂下定論,直白說出所看所做。
南挽一愣,回想前一世母親身體突然疾速惡化,最後一夜暴斃的噩耗,渾身冷僵,似被人泡在一月的寒潭下,手腳已失去知覺,只有大腦還在微弱思考。
“大小姐?”陳姨見對方久久沒有回應,小聲呼喚。
南挽壓制渾身即噴薄而出的怒氣,冷靜吩咐對方。
“現在,你需要做兩件事。一,你保留這個藥盒子,我找時間回去拿。二則是,你將我上次交給你的備用藥放入新藥盒。我會配合你,你不用擔心被發現。其他的事,我再聯絡你,一切保密。”
“大小姐,我都記住了。”陳姨機靈點頭。
隨後,她依照南挽要求逐一執行。
至於蘇染塵是否真心加害南母未遂,陳姨不敢想,也是她該干涉的可怕事。
南挽瞭解自己母親,對於藥劑分量並不清楚,因為她已分裝,已經習慣每天吃一格子藥。但對於用品新舊,鍾愛珠寶玉石的她則十分敏感。
避免母親起疑心,打草驚蛇,南挽深思熟慮後,撥通母親的影片。
“你不是說最近忙到沒時間造孩子,那南總這個時間怎麼有空找我退休無聊人士?”南母為上次南挽藉口敷衍,遲遲沒有實際行動而生氣,冷哼調侃。
“那也要謹修有空,可不是我一人就能生出一個孩子。”南挽嚴肅的表情瞬間被老母親一句話擊潰,笑嘻嘻把皮球提到傅謹修身上。
南母滿意女婿,不會念叨他半點不好。
在孩子一事上,南母更是偏心,突然反口要求南挽,“你們還年輕,確實不著急。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謹修沒有錯,倒是你多關心他,知道嗎?”
南挽哪敢有半個否定,點頭如搗蒜,心中納悶自己何時從親生變成抱養角色……傅謹修做什麼好事了嗎?為什麼就這麼遭岳母青睞?
尋常拉家常後,南挽不經意提起,“醫生給你開了新藥,我通知陳姨幫你替換,已經放在你房間了。以後,這事就交給陳姨,你別自己分藥,仔細弄錯數量。”
“我不愛計算,陳姨為人細心,我也放心。”南母沒有絲毫懷疑,聽到電話那頭傳出會議室的討論聲,自覺找了理由,“我還要澆花,沒空和你聊了,你有空帶謹修回來吃飯。”
南挽眼眶發熱,她知道真意,順其好意結束通話了電話。
攥緊手機,南挽一想到蘇染塵喪心病狂加害母親,憤怒交加。
難道人只要心裡不忿氣,便能隨便拿他人性命撒氣嗎?如果有這種人,那這個人是魔鬼,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