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都有點兒、想把武雙梅給提溜到袁正豪的屍體面前去了。
經過剖驗的屍體、可沒有那麼容易讓人接受。
但狄映也不能把人給嚇瘋,所以,還是在給武雙梅施了三針、助對方繼續平穩情緒之後、繼續追問。
武雙梅才慢慢地將袁正豪死亡前後的事情說清楚了。
“我家夫君是經常不著家的,妾身身為後宅女子,也沒有辦法控制他的言行。
在他死前,他都有七日沒有進出過後宅了。昨晚回來,他看起來十分疲備的樣子,到了妾身房中之後,早早地就睡下了。
妾身心中歡喜,自然也就沒有讓人打擾,還陪著他一塊睡下。
只是昨夜妾身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好像總是在做夢、做噩夢,老是夢見他走了、拋下了妾身一人,還是將妾身拋棄在茫茫湖水之上,妾身害怕極了。
可能是夢魘了吧……醒又醒不過來。直到一更的更鼓聲響,妾身才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卻發現……夫君胸口中刀、還在那兒汩汩冒血……
妾身嚇壞了,想叫,但就是有個聲音在提醒妾身:不能叫。現在門窗完好、門閂完好,人死了,就一定是妾身殺的。
那個聲音就響在妾身的腦子裡,妾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迷迷糊糊地聽著。
聽那個聲音還在那兒說:說讓妾身等到府中所有人都熟睡之後,再叫上幾個心腹的下人、將夫君的屍身給偷偷掩埋了去。
反正他報失蹤的案子那麼多,也沒人相信他會被我殺死,就、我就會沒事了。
等事情過去了,這袁府上下、就都歸我掌控了,我也身心自由了。
我、我就聽了。
可我怕,我真的好害怕,匆忙地把自己身上沾到血的衣物給換掉,就扔到了床底下。
想打水洗一洗,也不敢,更不看夫君死後的那副慘樣子,就、就縮去了牆角里待著,就只一心盼起了二更鼓。
誰知……卻盼來了府中大亂。
妾身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以為是我殺夫之事被人給知道了、是來抓我的。
我想跑,可腿軟……直到、直到狄大人您的到來……可人真的不是妾身殺的、真的不是啊,狄大人,您救救妾身、救救妾身吧……”
說著,武雙梅又捂臉哭泣了起來。
狄映卻是靜靜地站著,等武雙梅哭了一會兒之後,問她道:“袁正豪和大都城的誰有密切往來?你府裡的那幾盆名貴花卉、是誰送給的袁正豪?”
武雙梅哭不出來了。
她捂臉的動作頓住,在那兒一抽一抽的,卻是不敢露出雙眼。“妾身、妾身不知道大人您問的是什麼。夫君他、他與誰有來往,妾身並不知情。”
“不知情嗎?”
狄映的唇角微微拉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再道:“那好吧,既然你一點兒也不想圖立功救自己的命,那麼,本官也只能愛莫能助了。來人,將武雙梅押下去、打入死牢、等待秋後處斬。”
“不要!”
這把武雙梅給嚇得抬臉大叫,手忙腳亂地就想往後退,以致椅子都差點兒被她帶得翻倒。
孫七抬腳蹬住了她的椅背,可她還想躲。
恐懼之色、爬了滿臉。
就在湯十一和孔十二,聽令朝著她走過去的時候……她卻忽然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