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下晏瓊、以阻止司興義繼續殺人,我沒錯吧?
我想有個母親照顧我、沒有錯吧?
司興義是我的父親,還比我更有力氣,他想做什麼,我也阻止不了的對吧?
所以,我沒有錯。你們放我回家吧。
他回不了家了,晏瓊也不會回去了,我還得回家好好想想、自己一個人要怎麼生存下去呢。
或許、嫁個金龜婿也不錯,就是希望對方能聰明一點兒,我可不想我以後的孩子們、有個司興義那麼愚蠢的爹。”
眾侍衛們:“……”
有的侍衛,摸了摸腰間的兵刃;有的侍衛,實在是聽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乾脆就走出去了。
還有的侍衛、比如聶波,直接兩隻大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但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該討厭誰、該憎惡誰。
狄映倒是在散了滿腔的鬱氣之後,想通了。
雙手負背,對著司興義和司欣父女就道:“本官判你倆凌遲處死。不過順序要變一變,司欣,你豺狼心性,那麼,就讓你睜著眼皮、看著你的父親被一刀刀給刮死吧,
然後再輪到你。希望你的這股子沒有人味兒的狠勁、能撐到你自己受完刑的那一刻。”
“憑什麼!我完全是被逼迫的、我無罪!”
司欣瞪著明顯的、終於有了恐懼之意的雙眼、大聲抗議。
狄映衝她呲了呲牙,回了句:“本官不是好人,本官就是認為你有罪、就是要這麼處罰你。你,乖乖受著去吧。”
司欣:“……”
而司興義,在刑臺之上受刑之時,也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自食惡果。
他的寶貝女兒、一直在對他喝罵。他想不通。
司欣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這麼聰明、老天爺卻給了自己這麼一個、頂不起事兒來的愚蠢父親。
司欣將所有的痛苦和恐懼、統統都轉化為了仇恨、衝著司興義發洩。
直到嚥氣前的最後那一刻。
而晏瓊,在被狄大人用心診治之後,意識終於完全回來,也終於和自己白髮蒼蒼的父母、一直等待著她歸家的丈夫和兩個孩子、團團圓圓相聚了。
人心有惡就有善,它們總是相輔相承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揚善抑惡,讓自己的生命中、填充進更多的美好。
走時方不悔。
可惜,很多人都不懂這個道理,甚至會像三觀徹底被扭曲了的司欣一樣:將惡當成了善。
而狄映是在州衙的刑場裡處決他們父女倆的,並沒有公開處刑。
原因是:那二十五位婦人的身後聲譽、他得保。
他只親自去了那二十五戶家庭、當著村民們的面、親口以自己狄大人的名義告訴他們:你們的女兒、妻子、母親,是如何勇敢掙扎、誓死頑抗的。
順便也勸慰了所有人:每個人的生命都有終點,當離開之後、活著的人、只需要好好懷念和記住他們就可以了。
不要鑽牛角尖、不要死死糾纏著過去不放。
要放過自己、也放他們安心和安然。
……
而另一邊,大都城內。
給武叢烈出殺女休妻主意的“大功臣”蘇聰建,在縱情一場、又醉意陶陶的情況下,詩興大發。
卻又在潑墨揮毫之後,意興闌珊。
酒友同樣是一位文壇大才子,見他長吁短嘆,不由關切地問道:“聰建兄你這是怎麼了?你這首酒後佳作、已能堪稱傳世之作,又為何不以為傲、反而哀嘆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