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說厭惡是嚴重了。頂多也就是有些兒不耐。不過不是針對魯王的,而是我本身對於這些官場上的客套應酬、就極是不耐煩的。”
“哎那大人?您能告訴我、他說的那個上聯句、以及他之後的話,都是什麼意思唄?”
花廳門外倆門神,除了彭涼、還有聶波。
聶波實在是沒聽懂裡面雲山霧罩一般的、到底都在說什麼。這會子,就問出來了。
狄映聞問,看向了彭涼。
彭涼卻搖了頭,老老實實回道:“我也有聽沒有懂。”
狄映:“……”
他腳下邊往州衙過去、邊出聲為他們做了“翻譯”。
“魯王那句上聯的意思其實就看怎麼去理解了。春天,哪兒來的東風?只有冬季有。而邢州所處的位置,卻是在大都城的東邊。
也恰好是近千里之地。
如果要理解成最佳的意思:那就是他從春到冬、都在日思夜念著千里之外的陛下,恨不能化成東風、馳騁回去拜見。
如果要理解成私心的意思:就是他日夜都在想著、千里馳騁回去大都城。
至於回去幹什麼呢?人家沒說、你們就自己理解去。
他這兩層意思、其實都有想探查我的腳、站在哪兒的目的。
而我理解不了那層最佳的、也理解不了他的私心,我只當他是在問我:幹嘛來了?
畢竟我這突然出現、就像春季裡的東風,咋刮過來的?我這還一身疲憊風塵的樣子,顯然也是馳騁著來的。來幹嘛的?
所以我就是這麼直白地理解、就這麼直白地告訴他:我就是奔著那些滅門案來的。
誰讓他說話繞彎子呢是吧?
那他就不高興地警告我了啊。讓我別給他找麻煩。公事上、他會支援我、會讓人配合我。其它的,如果我不是他想要的東風、那麼處理完公事、我就該滾哪兒去、就滾回哪兒去。”
彭涼:“……”
聶波:“……”
好一會兒後,彭涼才感慨了一句:“大人您不該直接明經入仕的。您這理解詩詞的天分、著實很高啊。”
狄映:“……你打人打臉是吧?”
瞪了彭涼一眼後,狄映到底也跟著感慨了一下下:“沒辦法啊,朝中官員多如此、我要在之後不多多努力一下下、被人罵了都還得舔個笑臉。那得多憋屈?”
說完一抹臉,指著街旁的一個小麵攤就道:“餓死了,去吃口面去。之後只怕是又要連軸轉了。”
聶波頓時當先帶路。
他都不記得上一頓的熱乎飯、是在哪兒吃的了。
順便嘴裡嘀咕了一句:“明明我家大人那麼好,偏偏那魯王都不肯請頓飯啥的,太摳了。”
狄映:“……”
這憨貨、他當初到底是怎麼給挑中的?
彭涼則眨了眨星目,介面道:“誰讓咱們家大人、不被大多數官員待見呢?”
狄映:“……瞎說什麼大實話?我不要面子的嗎?”
侍衛們笑。
心裡卻都酸酸的。
不過就算是這頓難得的熱乎飯,他們也沒能吃個消停。
店家剛端上來,邢州州衙的司長、蔚修益,就來了。
一州之地,村、鄉、鎮、縣的事務、歸縣令管;
那州城裡的呢?以及包括在州城範圍之內的那些個村子呢?就歸州衙的司長管。
府衙呢?就管縣令和司長報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