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太多了。他們一邊偷襲官兵、一邊偷襲對方。彼此之間也是追追打打、打打追追,熱鬧得很。
一路之上,屍體遍佈。
各縣的縣令就徵集民夫、跟在後面堆起無人管的屍體來燒。以防有疫情發生。
簡而言之:就是一團亂。
而官兵之間,卻並不都是一心聽令的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官兵們折扣的數量過大,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但沒人能靠近囚籠三米之內。
因為有四個忠心耿耿的人,就一直守在囚籠的旁邊。除了他們四人以外,任何人若不得允許靠近,一律格殺勿論。
司馬周利、駐防軍偏將駱新、城防軍偏將郭賢辰、府衙捕頭鄭嘯強。
他們四個也代表著、軍隊和府衙。
繼續艱難前行了三十里地、又斬殺了十幾個抱團想要偷襲的兵士們後。
四人渾身是血的、背對背地坐在了囚車頂上。
疲憊不堪,但仍然高度警惕著四周。
捕頭鄭嘯強最先出聲:“我們的線路一直在暴露。”
郭賢辰則用一塊破布擦拭著刀身,一言不發。
駱新扯了扯開裂的嘴角,回了句:“再想個辦法吧。”
周利想了。
他壓低了聲音道:“找人替換掉人犯。真正的人犯就我們四個帶著,走別的路。”
郭賢辰扔掉破布,搖頭反對:“不管現在怎麼樣、還有人擋刀。要是隻剩下我們四個了,恐怕很難護住人犯不被搶走。”
駱新倒是同意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鄭嘯強也同意。
他支援道:“把假的做真些,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我們就會安全些。”
於是,少數服從多數。
晚上,幾個一直沒有“變節”的兵士和衙差,給他們四人送來了水和食物。四人便藉著黑暗,悄悄地和對方互換了一下,再悄悄地帶著人犯武叢灰。
脫離了大部隊,遁入了山林。
周利選這條路、就是山多、山高、林深、林密。對敵人有利,對他們自己也有利。
周利是早就計劃好了會有這一步。
可他們聰明,別人也不是笨蛋。
有一些人,就專門等著他們脫離出來的這一刻。
追殺,依舊無休無止。
為了逃跑方便,他們不得不開啟了武叢灰身上的枷鎖和鐐銬。
但這一晚,武叢灰趁著他們與追敵拼殺之際,撿起了地上的兵刃,從背後捅死了駱新。
郭賢辰大怒,在奮力突圍後,就要宰掉武叢灰。
武叢灰卻回了他一臉的不屑。
郭賢辰實在弄不懂這種人的思想轉路,他氣得暴打了武叢灰一頓,就要宰了他的時候,被周利阻止了。
郭賢辰盯著猩紅的眼睛,指著武叢灰問向周利:“這種不是人的畜牲還留著做什麼?殺了他,我們全都能活下來。他活著,我們就都只有死路一條。還是說,你覺得這樣的畜牲就應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