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叔聽了,左右看看,又看向了柳全。
柳全也抓了抓腮邊的鬍子,反駁道:“老柳叔,您別光聽索胡浪說的。您看看他們那邊,明明是他們灌水也不安排人守著、滿得到處亂流,這得有多浪費啊?
我們這邊還乾等著也要灌地呢,他們倒好,就這樣任水亂流也霸著不給,憑什麼啊?”
“憑什麼?就憑這兩日該我們這邊用水,你管我們咋用呢?再說了,我們地裡都施得有肥,這水一滿、漫到你們那邊去了。
肥也跑你們地裡去了,這怎麼算?難怪我們這邊的收成、年年都不如你們那邊好。”索胡浪回懟。
老柳叔聽著這二人又吵吵了起來,頭疼得勸解道:“咱們挨著住,得相親相愛不是?至於又為這麼點兒小事吵起來、還要打起來嗎?
柳全,你帶人回寨子裡南邊兒去吧,那邊挨著納家村的地。今兒個該咱們用水,你們去守著些,別又再鬧出什麼事兒來。”
說完,又勸索胡浪道:“索胡浪,你看你們這也已經灌滿了,再灌、也是浪費水、浪費肥。
我們真要任由你們開了口、再繼續灌下去,也是我們這邊佔便宜不是?別吵吵了,你也回堡子裡去看看別的地方的田、有沒有灌到水。”
索胡浪卻不依。
指著梯田的另一邊就道:“老柳叔,我們的田只是這邊滿了,那邊還旱著呢,該咱開的水口子,您就還得讓我們開。”
“行,讓你們開。不過你們得派人守著、好好地把水引過去。”
老柳叔點頭,再道:“咱們有問題說問題、有事情就好好解決,別動不動說這個族、那個族的。
咱們都屬於大夏國朝的,就是同一個國家的老百姓,誰也不高、誰也不低,是不?好啦,我們回去啦,你們守著點兒灌水。”
“切,又不是我們要盯著說……還不是你們的人不依不饒的。”
這時,索胡浪這邊、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不屑出聲。
正準備帶人離開的柳全,一聽這話就炸了。
手中鋤頭一揮,照著那人就衝了過去。
“索胡湖,老子就是不慣著你這囂張的毛病,老子和你拼了!”
索胡浪一見自己人要吃虧,立馬也舉起了手裡的斧子,呼喝著自己人迎上去。
“砰!砰!嗙!嗙!”
“哎喲、哎呀、哎喲喲!”
就在兩村人相接的那一刻、突然一道人影閃入,然後就是一陣叮咣亂響,再接著就傳來了眾人摔出去的倒地聲、和呼痛聲。
彭涼將人全打飛到田地裡。
英眉倒豎、星眸冷厲,掃視著眾人道:“誰敢擅動?!”
“你、你什麼人哪你?我們倆村的事情、要你管?”
“就是就是,你這口音一聽就是外地來的,怎麼管閒事管到我們頭上來了?”
倒在田地的人,有的:人爬不起來、嘴還罵著。
狄映上前。
笑呵呵地衝著周圍、拱著手、團團一圈兒後,開口道:“彆氣、彆氣嘛。為著這麼點子事兒,你們要打個頭破血流的、我們也不能幹看著不是?
這山高,上半部分都有皚皚的白雪,積攢了山澗、山溪啥的,流下來,大家才有地種、有水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