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三十歲的人了,穩重點兒的吧。”
宋文:“嘿嘿嘿,你穩重,你倒是把自己個兒穩重到大獄裡去了。怎麼樣?傷好些了沒?要是還沒好,我昨兒才去採買的野豬,回頭扔你家院牆裡去。”
狄映:“……野豬能治傷、還是能補人?”
宋文:“管它能幹嘛呢,只管把你當成豬養就對了。”
狄映:“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宋文:“那敢情好,豬多幸福啊,吃了睡、睡了吃的,臨了一刀,痛苦都沒多少。謝您的祝福了哈。”
狄映:“……”
不過他還真的不是在罵人、他還真的就是這麼祝福著的。
見宋文理解了,狄映也不跟這傢伙鬥嘴了。
“來,看看這宗案子有沒有問題。”
案宗推過去。
宋文一聽有案子,態度立馬就變端正。
接過來,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看了兩遍。
指著一行小字道:“這兒有問題。小丫環翠兒,並非賣身為奴,而是隻簽了三年的僱傭契約。
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來說:這樣的小丫環,別說進主子的正屋、就連主子的院子都進不去。
頂多也就是在廚房打打下手、府院內掃掃地、除除雪之類的,做得都是府裡最低等的活計。
她怎麼近的永泰郡主的身?怎麼進的郡主的臥寢?
郡主那一院子裡的下人、一日內12個時辰不會斷了下人伺候,翠兒是怎麼摸進去的?
還別的什麼都沒偷、就只偷了一根玉釵?
偷完就被抓住了、還從身上搜了出來?
要說沒有問題:那我這個府尹就白當了。”
“那你覺得:問題出在哪兒了?”狄映微笑著追問。
宋文就像驢拉磨似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兒。
然後回道:“這案宗記得太簡潔了。還得找人去查。你總強調:人犯違律的動機。
這個案子也一樣。只要弄不清楚:郡主和翠兒之間的過節,就別想查清楚問題究竟出在了哪兒。”
狄映微笑頷首。
再問他道:“那是永泰郡主、武承伺長房長媳的李仙仙。你要怎麼去查問?”
宋文這才反應過來,告小丫環的苦主,是李仙仙。
這下麻煩了。
他扯了扯眉毛,糾結地問狄映:“那就是個平民出身的小丫環……”
問不下去了。
宋文對上狄映嚴肅了的眼神,一個字都問不下去了。
又在原地“拉了幾圈兒磨”後,宋文一搓臉,就道:“我找郡主府的下人們打聽打聽去。”
說著就往外走。
那李仙仙有自己的郡主府,夫婦倆一直就生活在那裡,並沒有住在武承伺的府邸上。
宋文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看看狄映身邊的兩側,問他:“你那五品的帶刀侍衛小彭呢?借我用用唄?”
“到狄家莊挖地去了。”狄映不在意地回道。
“哈?狄家莊?你家幾時有莊子了?在哪兒呢?你咋讓他去挖地了?不跟著你能行嗎?多少人藏在暗中想剁了你涮鍋子呢。”宋文吃驚。
狄映:“……我哥喜歡種地,我就把俸祿、賠償的那些銀子,還有陛下賞的、發的、賠的那些個地,弄去了西郊外二十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