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狄映聽得哭笑不得的。
他嗔了聶波一眼,搖頭道:“侯榮那個人,看似圓滑,對於該貪的也絕不手軟,但他的心是向著國朝的。你別以為陛下是個傻子。不管陛下的私心如何,她在任用人才的方面,幾乎都沒有出過錯。”
“就是因為她的私心,才讓那些人才沒法徹底地發光發熱。”不怕死的傻憨憨聶波,又接了這麼一句。
狄映:“……你去煮幾碗面來,我餓了。”
聶波一聽大人餓了,立時點頭就跑了出去。
對於大人的肚子和吃這一方面,他就最積極了。
謝淨則用摺扇擋住臉,輕笑道:“大人您才是真正的知人善任。”
狄映不搭理他,從桌上找出、“路路通車馬行”的夥計們提前蒐集到的那十名閨秀的資料,詳詳細細地再研究了起來。
他總有一種感覺:案子不會明顯得這麼厲害。
可除開這十名既得利益最大者的作案動機之外,如果是別人做下的這一切,動機又會是什麼呢?
而這十名閨秀的背景資料中,看不出有明顯的利益關係。
她們在進入迎春女子書院前,彼此之間、彼此的家族之間,都互不相識,也不存在聯姻或者是上下級的關係。
她們的家也在大都城及涇州、乃至附近州城裡、或者各縣裡。父親或者是祖父也都是當地的小官兒或者是富商、或者是做小買賣兒的。
奇怪也奇怪在這裡。
狄映合上這些資料,手掌按壓在其上輕拍著,自言自語地道:“這十名女子,都是同年的閨秀,居然就是十個地方的,家族之間也沒有任何牽扯,甚至在書院內都從不交好,感覺像不像是刻意的?”
說完就對謝淨道:“再查。查往年那些最後十名女官之間、有沒有彼此有聯絡的。”
如果以往的,都有姐妹、或者是閨蜜之類的話,那麼,這十名女子,就百分百有問題了。
狄映雖然不能踏進東都城,但可以讓狄順的人,將那十名女子給帶出來。
謝淨聞言,摺扇就一擊手心道:“季考,是隻有月考的成績優異者才能參加的,而年考,則是季考的成績優異者才能參加的。
那麼,透過了月考和季考,她們不可能彼此不相熟。
聽說,迎春女子書院,對於季考出來的優異者,是集中到南學區那一片單獨加以培養的。
這出出入入都在一起,就算彼此之間是競爭關係不交好,但也沒有交惡就不正常了吧?她們是女子哎。”
“是啊。”
狄映回應了兩個字,接下來的話就沒有再說了。
女子嘛,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和同類交好,也會莫名其妙地和同類交惡,沒人能徹底瞭解她們的。
因為是競爭關係,交惡的可能性才會更大些……最後卻都分去了東都……
據狄映所知,沒有哪個書院的某一年同批次的女官,會齊刷刷地全都分到一個地方上去的。
思忖到這兒,狄映就道:“明日去書院,先問問南學區負責教授她們課業的先生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