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畢子墨就看向了坐於正中之位的大理寺正卿、侯榮侯大人。
“侯大人,您也有這種感覺吧?宋大人這是不是也太事不關己的態度了?怎麼說他也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第一嫌疑人,怎麼能如此置身事外的感覺呢?”
侯榮含笑,輕輕頷首不語。
看著這隻老狐狸一直如此表情、一直不發一語,祖望之兩眉之間的豎紋都皺成了川字。
他插話道:“至公堂內回話之人的言行和態度,並不影響什麼。宋大人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一直在做如實回答,他這是配合,而不是置身事外。請畢大人注意用詞,不要存在什麼不必要的誤導傾向。”
畢子墨坐正身子,笑容很誠懇地道:“祖大人,本官也是實事求是而已,可沒想著要誤導誰。”
祖望之不說話了。
他一向不廢話,覺得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說起來,這次法三司會審,負責主導的是侯榮。
可侯榮一直就眯起那雙狐狸眼微笑著,表情始終連絲兒變化都沒有,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過。
畢子墨就衝鋒在前,但問到現在,他也沒什麼可問宋文的了。
見二位大人都不說話了,畢子墨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一抬手道:“帶人證魯明哲魯大人。”
魯明哲被請至堂下後,張嘴說的卻是:“三位大人,下官被迫要成為人證,可下官真的什麼也不敢說。狄大人……下官會被報復的。”
朝野內外,無論是誰,只要是對狄映有那麼個三、五分了解的,都很清楚,動狄映的人,比動狄映自己還要可怕百倍、千倍。
狄映的脾性是出了名的梗,護犢子,那比他的梗脾氣,更出名。
可這些,根本就不應該、也不適合拿到公堂上來說。
這就是公然在給狄映的臉上抹黑。
畢子墨的眼裡閃過了興味之光。
祖望之的面色黑沉了幾分。
侯榮依舊眯著雙狐狸眼。
宋文則有些兒吃驚地側頭看向了魯明哲,凝眉疑惑地問道:“魯師兄您這是怎麼了?您這話是從何而出?”
說著,宋文就徹底轉過身,對著魯明哲繼續道:“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真兇?真兇和狄大人有關?你放心大膽地說,狄大人絕對不是一個會挾私報復之人!他是護犢子,但他也更道理,誰敢說能比他更講道理?!”
宋文是真的不相信此案會牽扯上狄映,所以才問得急,且直接把魯明哲的含糊之意給點破。就要魯明哲把話說清楚。
畢子墨也適時的插話鼓勵道:“本官也相信狄大人的人品,魯大人,還是請實話實說吧。再不濟,我們法三司也對人證的生命財產安全負有保障責任,你儘管放心。”
眾人、包括堂外聽審的百姓們,就聽到了魯明哲的回答聲。
“兇手正是宋文宋大人。”
眾人:“……”
宋文:“……”
他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有些瞠目結舌地提醒魯明哲道:“魯師……魯大人,你說真兇是本官?”
“是,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