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花容月貌,卻沒一個好底子的身體,“咳!”連梟輕嘆一聲。
就這麼小小的一聲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輕嘆,便成功引起了隔著人群的大公主的注意。
“你!”
大公主砸場子的動作戛然而止,纖纖玉手朝著連梟指來。
這一舉動讓全場的人都如靜止一般,情不自禁把目光關注在了這一身黑色,長相俊美,言行卻十分低調的連梟身上,一時間,連梟成了眾人矚目的中心。
連梟環顧一週,看出這矚目的人中,有互相使眼色勾心鬥角的,有陰險偷笑等著看他笑話的,人心……從不缺乏險惡。
大公主一甩繡金棉袖,走向連梟……
“你因何嘆氣?”堪比門外瓦器上懸掛著的冰凌,帶著逼人的寒冷和鋒芒。
畢竟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大公主,並且傳言她生性狠戾、暴躁,此前還聽說她想要滅了誰,連屍首都能讓你見不著。
所以,在她如此質問連梟的時候,連梟內心也是有幾分波瀾的,
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宮門不但深,而且充滿艱難萬險、若不能
隨機應變、步步為營,我恐怕活不過今晚。
“不敢隱瞞大公主,草民輕嘆了聲,著實是因為大公主怒了,致使草民這一身醫術無了用武之地而感到惋惜。”
連梟微微勾唇,一雙有些上吊的鳳眼眼梢此刻也跟著微末眯了眯:該低調時低調,不該低調就得拿出些臉皮厚的精神,天上不會掉下餡餅兒來。
這下大公主倒是一愣,繼而冷笑著說,“你這一番看似溫和的話語中,卻透著不一般的自大,本宮若不給你個機會,怕是你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來人,重新拿一條絲線來,今夜你若能用醫術征服於我,其他郎中可安全離宮,你若是個只會說大話的騙子、小賊,建寧宮就以你的血來鋪路,其他人陪葬。”
大公主話音一落,其他郎中各個臉色變得慘白。
“大公主這不公……”
其中一年輕郎中不服,只是他那個“平”字還未出口,張公公手裡的馬尾浮塵便猛得抽到了那人的臉上。
“啊!”那人捂著嘴巴發出慘叫。
“一介草民,竟敢質疑大公主的旨意,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張公公語調陰柔、緩慢,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陰森、冷厲。
張公公身兼保護大公主的偉大職責,是先皇后萬里挑一選出來的武功高手,內功更是了得,因此,那年輕郎中當場牙齒崩裂兩顆,嘴角流出鮮血。
殺雞儆猴,所有年輕郎中臉色更加沒了一絲血色,一瞬間,全都匍匐在地,苦語求饒。
“大公主息怒!我等草民一切都聽大公主的命令,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造次。”
帶頭的這一位敢說句話的,是朝廷命官吏部侍郎的侄子魏深,他一這樣說,其他郎中立刻跟著驚恐附和。
大公主這才算消了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