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今日可有準備去哪裡樂呵?”
這位叫阿衍的公子哥搖著手中的摺扇,玉面含春,丹鳳眼微眯,端得是一副好樣貌。
“梁兄,要說這京都論對花樓的熟悉程度,你若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你又何必在為兄我面前賣這官司?”
“阿衍兄客氣了,不過我倒是聽說望月閣來了個善舞的美人,不如今日去瞧上一瞧?”
蘇衍眼前一亮,又來漂亮姑娘了?“甚好,甚好!”
望月閣,大廳內歌舞昇平,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男子手中皆拿著一把扇子,或者吟詩作對,或是與姑娘花前月下,自是一番熱鬧。至於一些去了房間幹了什麼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蘇衍與他那狗友到的時候也正趕上這新來的舞娘上臺,這舞娘端得一副清純樣貌,身上穿了件齊胸的長裙,外面罩了一層紗衣,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來不少豺狼的環伺。
論樣貌不是最佳,可就這身衣服倒是添了不少光彩。
這舞娘一揮袖,一扭腰,一抬腿,裙底下嫩白的長腿半露半隱,這女人看了臉紅,男人看了簡直是犯罪!
蘇衍從頭至尾都是看得是津津有味,倒不是他對這女人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這柔韌程度不錯。
可他旁邊的梁兄就不一樣,那是恨不得將人給拖入房中,乾點正事。
舞畢,姓梁的招呼都沒向蘇衍打,人就失蹤了,蘇衍看得是越來越沒意思了,因他出生皇家,又是當今太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至今他後院裡還有一群鶯鶯燕燕。
想來便令他頭疼,這些年,那些拍馬屁的沒少往他府裡塞人,礙於情面,他也不得不收。
後院是越來越滿,他卻越來越懼怕回府了,一大群庸脂俗粉,矯揉造作,想來更是頭疼!
他風流卻也不下流,至今為止,他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以至於他很乾淨!他可要留給自己未來的媳婦的,怎麼能便宜了那些個庸脂俗粉。
他無聊的望向四周,這一望,著實嚇了他一跳,就在他的對面,坐這一位白衣男子,這男子面容清冷,如萬年雪山,孤傲清冷。
這不是那個從不近女色的國師嗎?怎麼逛青樓了?聽說這位國師仙術了得,會不會?殺人滅口?
他有些後悔,與撞破這位國師的好事想比,他寧願選擇回去應付那些庸脂俗粉。
他等了好久,死亡遲遲不肯來臨,這才大膽的抬頭去看對面,而對面的人不知何時早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連桌上的那杯茶,也是涼了許久。
國師府,一長相明豔的女子與國師對坐,女子也不客氣,喝著國師煮得茶水笑道“姐姐,這都過去五百年了,就剩這最後一個國家了你還未尋到?還是早就尋到,只是你做這國師做上癮了?”
這位國師,便是五百年前丟了影子的玉玲瓏,她本是天地間第一株水仙,長在不周山上,受了些許父神的恩澤,自身也是天賦異稟,活了幾百萬年,除去那些已經羽化的神,論仙法,她當屬這四海八荒第一位。
“朝陽,我見你這些日子閒得慌,不如我送你去鏡湖降降溫?”
說起這降溫,朝陽身體不免一陣哆嗦,她也是後來才知道,五百年前,就因為魔尊印凡濺了她一身水,她便將人鎮壓在鏡湖底。
還是算了,這位姑奶奶她是惹不起。脾氣不好,還單身萬年。她識趣的狗腿般的笑了笑道“姐姐,不若我幫你去司命那裡查一查?”
“不必了!”她怎會不知道,凡是凡人的命數皆掌管在司命的手中,只是他那影子是在鏡湖丟的,鏡湖早已掩蓋了天機,那影子早已變得和凡人無異。也只能她自己來尋。
今日不過是聽說望月樓來了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想來因是她的影子,應該也是個姑娘,便去瞧了一瞧,只可惜不是。
朝陽早已習慣了她這位好友的冷淡,但她知她性子雖冷淡,卻也是最好的傾聽者,心情沉悶便自顧自的說道“玲瓏姐姐,他不喜歡我,他與鸞鳥族的長公主定了婚約。”
玉玲瓏握茶杯的手緊了緊,“我去天宮走一遭!”
朝陽內心暖流劃過,只是這男女之情,豈是能強求的?“我知姐姐是好意,只是他不喜歡我,我就算嫁與他,他豈會多看我半眼?不過是徒增些恨意罷了!”
玉玲瓏也是頭一遭遇見這事,安慰的話語硬是說不出來,便從乾坤袋裡撈兩壇百花釀。
“這凡人傷心了,會喝一些,不若這酒你我也喝上一些?”她素來不喜喝酒,花界的小輩們萬年前總是拿這酒孝敬她,後來,她們知曉她不喜喝酒,便也就不送了。
朝陽二話不說,拿起酒罈向嘴裡猛灌,心裡的苦澀更是溢於言表。
玉玲瓏拿著酒,雖說不是猛灌,卻也是沒少喝,兩人自是能用法術將身體的酒精化解掉,只是二人並未這麼做。
一個是借酒澆愁,一個是捨命陪君子。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兩人都喝得暈乎乎的,朝陽還抱著酒罈在耍起了酒瘋,一會哭一會笑的,好不熱鬧。
玉玲瓏雖說也醉了,由於平時裡習慣性的睡前洗澡,凡間生活久了,便也不喜歡使用仙術,迷迷糊糊的讓人準備著花瓣浴。
一頭扎進溫熱的水裡,舒舒服服的躺著,眯著眼睛,享受著熱水帶來的舒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