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顯得有些遲疑:“我並不認為那些酷刑對尤貴有用,而且現在我還不想把尤貴交出去。”
“為什麼?”
“因為他還有用。”
秦之道知道了蘇時另有打算,也就沒有再堅持,只是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蘇時道:“尤貴是很好的魚餌。”
聽到這裡,秦之道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準備用他來釣魚?”
蘇時淡淡說道:“任何一個人在一個組織裡待了十幾年,多多少少都應該知道一些這個組織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對方也一定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不管是想救尤貴,還是想讓他永遠閉上嘴,他們都會採取行動。”
“而如果把尤貴交給密衛或暗衛,只怕對方就會蟄伏,再想找到他們就很困難了。”
秦之道聽後不停的點頭,然後又拈鬚問道:“那接應尤貴和在宮中盜竊手絹的人呢?”
“平樂公主正在追查。”說到這裡,蘇時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為什麼?”秦之道有些疑惑:“公主殿下的分析不無道理,為什麼你反而不好看?”
“不知道。”蘇時頹然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這種預感,但為什麼有這種預感,我也說不清。”
這時孔文順終於在一旁嘆道:“現在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又究竟在做什麼?”
蘇時急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對孔文順和秦之道說道:“我還有事找秦楠小姐商量。至於孔師所問之事,秦伯父知之甚詳,所以還請秦伯父告之。”
秦之道雖然知道這是蘇時的推托之詞,但他既然這樣說了,顯然是不想再費口舌了,所以只好對孔文順說道:“我知平江兄醉心學問,不想理會世事紛爭,所以這件事並未告訴平江兄。現在平江兄既然想知道,還請到書房一坐,此事說來紛繁複雜,容我詳細說來。”
待秦之道和孔文順離開後,大廳裡就只剩下蘇時和秦楠兩人。
見父親和孔師已經走遠,大廳裡也沒有其他人,秦楠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疑問,她直視著蘇時:“為什麼你要瞞著我父親和孔師?”
蘇時顯知道秦楠會有此一問,緩緩說道:“那只是我們的推測而已。”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推測是很容易證實的。”
蘇時忍不住苦笑道:“你難道想僅憑我們的推測就把太子的棺槨挖出來,然後揭棺查詢。萬一我們的推測錯誤呢?”
秦楠斷然說道:“我們的推測絕對沒有錯。慧娘知道那本書無論是對太子還是裴泫都十分重要,所以一定不會假手於人,定會貼身收藏。”
“太子驟然去世,慧娘一定會懷疑太子的死與裴泫有關,所以在未了解真相之前,她絕不會把太子手書交給裴泫,自然也不會再放在身上。”
蘇時接著說道:“而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出現在東宮,一定會被軟禁起來,那時候她隨時都會受人監視,想再把太子手書藏起來只怕就不是一件易事,所以慧娘才會借哭靈的時候把書藏於太子棺槨之中。”
秦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嗔道:“我倒認為慧娘聽到太子的死訊,心中已有隨太子而去的決定,所以才會物歸原主,讓太子手書為太子陪葬。”
蘇時急忙不停的點頭:“你說得很對。”然後他又想了想,沉吟道:“現在想來,慧娘之所以要選擇紅梅館作軟禁之地,還在那裡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繡那條手絹,除了以慰相思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讓裴泫認為太子手書就在紅梅館,而那條手絹就是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