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道:“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把理約司掌握在自己手中。”
周瑾輕嘆道:“我曾向父皇提起此事,但理約司隸屬於戶部,官員也由戶部任命,若理約司的官員無差錯,父皇也是鞭長莫及。”
蘇時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亮,緩緩說道:“那倘若理約司出了差錯,那陛下是不是就可以出手清場?”
周瑾嘆道:“要想抓住理約司那些官員的差錯談何容易。”
“為什麼?”
周瑾道:“我說過那些假契約所蓋的官印連經驗最老的朝奉都分辨不出來,所以在借貸之時根本分不清誰拿的是假契約來借貸。而當借貸人逃匿之後,那時候已經事過境遷,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與理約司有關,又如何能抓到那些官員的差錯。”
蘇時點了點頭,笑道:“有道理。”
看到蘇時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周瑾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有心情笑,如果這隱患解決不了,千秋質庫只怕也撐不了多久,而且到了最後,就算是把將軍府賣了恐怕都彌補不了這麼大的窟窿。”
看見周瑾焦急氣憤的模樣,蘇時不得不收起笑容,正色問道:“如果東源質庫要下手,會選在什麼時候?”
“他們一定會不等得太久。”
蘇時似乎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
周瑾一臉疑惑的看著蘇時:“看來你似乎很希望他們下手?”
“我的耐心並不多。”
“但是他們只要一下手,我們一定會蒙受巨大的損失,而且千秋質庫的名聲也會喪失殆盡。不但沒有人敢把錢存放進來,就算存進來的人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取走。”
蘇時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看著蘇時輕鬆的樣子,周瑾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
蘇時正要說話,這時候盧天突然急匆匆來到門前,向周瑾和蘇時鞠了一躬,說道:“見過主人、見過蘇公子。”
周瑾看見他神色慌張,沉聲問道:“盧掌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盧天忙回道:“有人典當平和坊的房產,想借一萬五千兩。主人曾說過,一千兩以上的典當必須稟告,所以我才不得已前來打擾主人。”
“契約手續是否齊全?身份能否核實?契約真偽能否辨別?”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盧天有些猶豫不決,不敢輕易回答。
他遲疑許久才緩緩回道:“典當的人叫喬明,是一個生意人,因為資金一時週轉不過來,所以才會把平和坊的房子典當借款。經估價,他在平和坊的房產價值超過三萬兩。”
“能否確定房契的真偽?”
盧天也知道事關重大,因此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和常升再三查驗過,應該沒有問題。”
對於這個答案周瑾有些不滿,因此語氣也變得冷淡許多,她直視著盧天,說道:“應該沒有問題?能不能確定沒有問題?”
盧天在門口囁嚅許久,但最終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這時蘇時在一旁笑道:“盧掌事,這一筆既然提供的手續齊全,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