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入議事廳的兩人憨憨的笑了笑:“給各位叔伯見禮”。
打完招呼後段瓚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陛下,突厥派遣使者前來乞降,現在正在城門處等待,末將特來通稟”。
“乞降?把咱們吃的用的全搶完了現在就來乞降了,哪有這麼好的事,不行,這事我不同意”把兩人帶進來的將軍爆喝出聲,給二人都嚇了一激靈。
場中眾人看了看,均是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點喜色,李世民更是親自下場攔住了那黃臉將軍:“叔寶辛苦了,剛剛你不在,我們正在商量議和的事情,現在的情況,一言難盡吶,你們倆小子聽了半天了吧,各領十大板,太子有傷在身,先給你記下,探聽國家機密,膽子肥了你們”。
黃臉將軍正是秦瓊秦叔寶,現任左武衛大將軍,和程咬金並列,其距離長安的路程也是最近的,所以在程咬金先一步守衛便橋後,第二個到的秦瓊就承擔起了探馬的任務,不斷地派遣精銳去打探訊息,直到今早突厥聚到了一起,這才前來複命。
李承陽兩人一臉悲色的被架了出去,沒多會又有個小太監追上來,告訴段瓚一會受完刑就去吧突厥使臣叫過來,然後接著駐守城樓,不得耽誤。
段瓚這邊捱打且先不提,單說議事廳裡又被段瓚帶來的訊息掀起了新的一輪熱潮。
“陛下,既然那頡利最前乞降,那麼咱們的條件還可以在往上提一提了,叔寶剛剛說還被擄掠了不少百姓,正好藉此機會把他們都要回來,能換一個算一個”長孫無忌還是先開了口,別看他現在並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李世民的心腹中還是牢牢佔據著第一位的。
“叔寶,頡利那邊一共擄掠了多少百姓,你派出去的探子有統計過嗎”李世民點了點頭,轉頭問秦瓊。
秦瓊一抱拳,牙齒不斷的發出咔咔聲:“約有八萬,其餘的糧食布匹不計其數,基本上每隻馬匹都沒有空著的,陛下,臣還是請命痛痛快快和突厥戰一場,末將願為先鋒,咱們的百姓實在是太慘了”。
李世民安慰的拍了拍親情的肩膀,又彎腰把他攙扶起來:“朕知道你心裡難受,朕的心裡也如何能安穩,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他們的受苦受災都是我的責任,但是大局如此,不得不委曲求全,朕保證,不出五年咱們就發兵草原,徹底把頡利滅了,到時候還是以你為先鋒”。
秦瓊面色仍是不忿,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兄弟程咬金拉了過去:“大哥你來,你看啊,事情是這麼個事……”。
等秦瓊把裡面的事情瞭解清楚以後,也算是理解了李世民的難處,不是不打,實在是不能打,四處的眼睛都在盯著呢,李世民上位兩個月,有些偏院的地方甚至都沒接到皇位換了人的訊息,根基淺薄,這種情況確實不能安穩的和突厥決一生死。
把秦瓊安慰好,眾人才又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突厥使者到來之前,最終達成了一致,中心第一先是百姓,第二是大量的牛馬,其餘的都看李世民的發揮就好,能多要就多要,而自己這邊既然是強勢的一方,那麼就儘量的少付出點東西,少一分是一分嗎。
使者來了,把降書一遞就開始闡述頡利的意思:
“我有罪啊,大唐如此恩遇於我,我不僅沒有與大唐結成同盟之好,竟然還舉兵入侵,可這也不是我這個可汗的錯,我頡利不如你李世民那麼聰明,也沒有你那翻雲覆雨的手段,手下的人陽奉陰違慣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們,現在我好不容易穩定了局勢,差不多就要撤了,您看是不是要談談,我都主動投降了,給您個臺階你就下,這樣對大家都好”。
突厥的語言自是和漢話不同,使者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來攻打大唐不是頡利的主意,劫掠的物資你們也別想要了,我們能走就算你們佔了大便宜了,見好就收吧。
場中眾人都是人精,自然不會把這麼淺顯的挑釁話當真,要打早就打了,還派什麼使者來,這只不過是頡利準備給自己抬高點籌碼的小小手段,入不了大雅之堂。
“你們可汗打算什麼時候談判,可曾跟你交代過時間”李世民拿著降書看也不看,用信點著使臣問道。
“我們可汗說最好在今晚談判,明日就能把結果談出來,這樣兩方都方便,唐皇你聽好了,我們草原人從來不怕你,打不了就打上一打,我們可汗還打算坐上你這位子試試呢”前面是頡利的意思,後面這使臣好像還加了點自己的見解。
能被派來做使臣的自然是不怕死的,不怕死的還有一個稱呼,叫二愣子。
滿朝文武自然懶得去和一個二愣子計較,客客氣氣的找人給使臣換了身衣服,一會安排人送使臣出城,老程趁使臣換衣服的時候拉過門口的玄甲軍來悄悄吩咐了幾句,隨後一臉壞笑的向李世民挑了挑眉。
李世民滿意的笑了笑,提筆寫信,和頡利密密麻麻的信件比起來這個就簡單的多了:
“明日正午,便橋中央,你我各代一人親自談判,過期不候”。
把信件晾乾包好,遞給了剛剛換完衣服的使臣手裡,揮揮手招來剛才的玄甲安排他把使臣送出去。
頡利說的是今晚談判,李世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突厥已經堅持不住了,能多早就多早,要不是怕突厥狗急跳牆,他還真想把頡利晾在那十天八天的,好好搓搓協力的銳氣。
使臣走了,又開始商量著一些細節,力求取得最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