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著段瓚,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看也沒看屋裡的人就大聲喊道:“爹,快,派人去吧段志玄抓起來,他要謀反,他要弒君,他兒子我已經給你抓住了,快啊,爹,再慢就來不及了,段瓚說他爹都在宮裡佈置了眼線,現在時間就是生命,玄甲軍,玄甲軍也成了人家的人,快快調兵過來”把段瓚丟在地上,指著還在地上不停掙扎的小段繼續道:
“這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爹現在來不及多說,我要是有一句假話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快快調兵把人抓住為先”。
李世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這傻兒子居然直接把人抓了起來,還送到了他的面前,最好的情況就是李承陽不答應段瓚提出的條件,最壞的也不過是段志玄象徵性的陪著演演戲,怎麼就發展到了誰也沒想到的地步,把人抓回來了這可怎麼辦?劇本里也沒這段啊。
這接下來可怎麼辦,李世民不愧是未來的皇帝,簡單思考片刻就有了答案,把奏摺往臉上一蓋,緩慢卻極具威嚴的說道:“孤知道了,來人吶,把段志玄給請過來,記得要恭恭敬敬的請,孤到是要看看他姓段的有幾個膽子”。
門外有人稱是,隨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李世民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今天守衛書房都是精心挑選的心腹,這事也不至於傳出去壞了段志玄的名頭,等一會人來了湊合演一場戲,免得讓李承陽知道這都是為了試探他心生芥蒂。
不過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李承陽趕走,這樣也方便他一會和段志玄商量一下演戲的具體細節,力求把戲演活演真。
“事情孤都知道了,你去你母妃那好好的休息一會,你這急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跑了一路吧,去休息會,一會人來了我再叫你過來,你們好好的當庭對峙一番”奏摺下的眼珠四處亂轉,現在他要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裡想出一份合情合理的劇本出來,不然怕是要穿幫。
李承陽領命而去,該演的戲演完了,他的戲份也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事情怎麼發展就不是他說了算的,段瓚只要不傻肯定會跟著把戲演下去,不然等待著小段的是什麼,那可就說不準了,反正段志玄肯定不會給他把事情搞砸的兒子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李世民在奏摺的縫隙中看到了還在不停掙扎的段瓚,笑了笑,讓人進來給他鬆綁。
把嘴裡的臭襪子吐出來,在李世民面前也不敢吐口水,一邊小幅度活動著手腕一邊等著李世民的文化。
“你真的按你爹告訴你的一五一十的照做了?中途可出現什麼變故?”。
段瓚一拱手,僵硬的關節運轉不靈,撲通一聲就趴在地上,努力的想站起來,確怎麼也用不上力,心一橫乾脆就趴著回話:“回殿下,末將都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做的,沒有新增一絲一毫的字,也沒有少說一詞,沒想到秦王竟如此赤膽忠心,當即就把末將擒來交給殿下發落,真是我大唐的好王爺啊”。
他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家規比程家還要森嚴,這次又參與的是這麼大的事,要是讓他爹知道了內情,這半年他就別想幹別的事了。
李世民仍是隱藏在奏摺下,他發現這種動作著實不錯,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卻能透過一絲縫隙觀察別人,還帶著一股子神秘莫測的氣息,真是再好不過了。
“叫什麼末將,你爹沒告訴你以後見了孤自稱子侄嗎,沒必要這麼見外,事情做得不錯,不過這事有點隱秘,等孤以後找機會賞賜給你”。
接著又詢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李世民很滿意,自己的兒子出了事第一個來見他,自是讓他歡喜,更高興的是自己兒子在皇位和兄弟之間果斷選擇了兄弟,這就是再拿個曲轅犁出來他也不換。哎,算了,這個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沒多久段志玄就被帶到了書房,他一直在皇宮內負責守衛,隨便找個侍衛問一下就能知道他的位置。
一進門就發現自己寶貝兒子五體投地行者大禮,一頭霧水的段志玄還以為這小子做了什麼糊塗事,現在來請罪來了,趕忙上前問道:
“殿下,不知小兒犯了何事,若是有什麼犯了糊塗的地方,還請殿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饒他一命”不怪他把事情想的這麼大,畢竟他兒子今天要乾的事那是誰也不敢幹的大事,玄武門這種事情都拿出來當成籌碼了,萬一這小子糊里糊塗的踩了什麼大雷那也不是不可能。
李世民戀戀不捨的把奏摺拿開,對著段志玄說道:“我說老段啊,你兒子到是沒什麼事,那就是被綁的太久身子木了,一會就好。倒是你事大了,來上前來,咱們好好合計一下咱們才能唬住我那赤膽忠心的好兒子”。
段志玄這才放下心來,沒好氣的給了段瓚一腳:“去去去,一邊找地方待著去,一會讓人給你領回家,這兩天就不要露面了,等事情過去你在出來,老夫也是英雄一世,怎麼就有了你這麼個見人就給人行大禮的混賬玩意兒”。
隨後湊到書桌前,和李世民面對面的商量接下來要怎麼演戲,又要把人摘出去,還要保證李承陽發現不了裡面的秘密,著實是件讓人頭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