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不能走!”
……
那些‘女’生拽著她根本就不讓她走。
“可是我答應我媽媽了,你們還是讓我走吧!一會她還要打電話的!”蘇甜甜眼淚不斷地往下掉,看著身邊的‘女’生一臉感動的說道。
“沒事,要是你媽媽打電話過來,我們和她說!”
“對,我們給她說!”
“我們就在這裡陪著你,到時候一起給阿姨說!”
那些‘女’生很講義氣地圍著蘇甜甜說道,全都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你們……你們太讓人感動了……”蘇甜甜被這些‘女’生簇擁著,再也沒有說要離開學校的事情。
……
此時的葉禎禎還不知道青藤學院那邊發生的事情,她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別墅的三樓,被改成練舞室的地方。
這裡,是她和媽媽經常會在一起的地方,她已經足足六年沒有再上來過了。
雖然媽媽去世才四年,但是在之前,因為蘇若蘭的關係,她們一家後來長期在溫哥華居住。母親去世後,爸爸怕她難過,更是一直讓她國外唸書,直到她現在要上高中才讓她回國。而即使是回來以後,她也還從來沒有上來這裡看看。
推開舞室的大‘門’,裡面看上去竟然是一塵不染。無論是四壁整面牆的鏡子,還是古樸的木製地板,看上去竟然仿若嶄新。
在北牆的位置,那個全木質的拉伸雙槓更是母親做高難度瑜伽時候經常在的地方,小時候也曾被媽媽抱著,一格一格的用手在雙槓上‘蕩’來‘蕩’去,就像是一隻快樂的小猴子。
那個時候,也曾經因為站姿被媽媽用小棍敲過,嚴厲地說著‘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儀態,不然出去就會被人笑話。
她的母親,‘挺’直的脊背與頸項像是永遠都不會彎折,白天鵝一樣的優雅秀美。
她看著舞室四壁的鏡子中自己青澀稚嫩的樣子,曾經,她也是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也是優雅傲氣的葉家公主。
就因為那場車禍,整個人生都改變了。
後來的後來,小公主自己低下了本來高貴的頭,要是母親知道,一定會很痛心吧!
她走到舞室的中央,像是母親一步一步教給她的,伸臂,劃‘腿’,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天鵝,在鏡子的中心舞動起來。
一抬手,一投足,都是媽媽手把手教她的語重心長。
此時,本來追過來想要安慰她的葉長浩靜靜地站在‘門’口,眼眸都是溼潤的。在這個已經娉婷成長的‘女’兒身上,他彷彿看到了妻子的影子,那樣的優雅端方,帶著旁人沒有的美麗。
曾經無數次,他也曾這樣駐足在‘門’口,欣賞著妻子的舞姿。要不是因為嫁給他,也許妻子會在藝術這條路上走的更遠。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子,在大學時候就因為不信藝術院校不可以雙專業,兼修了舞蹈和表演。她當領舞的芭蕾舞表演還得到過世界級獎項,而參演的話劇也拿到了國內頂級的金獅獎。
剛才蘇若蘭還在說著禎禎生氣了,讓他追過去看看,說她來勸禎禎肯定不太合適,畢竟現在甜甜代替她去上學了。
他本來還在擔心‘女’兒十分生氣,但是現在看著似乎已經忘我的‘女’兒,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一下子襲上心頭。
這樣的‘女’兒,本就該站在雲巔,怎麼會糾結於這些瑣事。
“爸爸,你來了?”葉禎禎此時已經從鏡子裡面看到了葉長浩,她收勢站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父親。兩個人的目光就安靜的在空中‘交’流著,此時此刻似乎不用多說什麼,誰都很珍惜在這裡在這一刻的這種靜謐。
良久——
葉禎禎才開口說道:“爸爸,我想媽媽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管理自己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敘述道,但是那雙黑幽幽的眸子,此時卻帶著那麼深的眷戀和追思。
這是母親死後她第一次在父親面前說出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