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報復真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一個點頭,蘇若蘭就再也囂張不起來。沒有那個孩子,她肯定再也沒有進葉家主宅的機會。
可是……每一次流產又無能為力的心碎,只要做夢就會被孩子靨到的驚醒,提醒著她孩子是多麼的無辜。
她也曾苦苦哀求,說無論怎樣孩子是無辜的,可還是沒有能撼動夜凜的鐵石心腸。
現在,讓她做主去‘弄’死一個孩子……
她……做不到……
睜開眼睛,飛機已經平安著陸,機艙內響起優雅的下機提醒。
夜凜已經站到她座位旁邊等她,她撐著身子站起,後背竟然已經被冷汗溼透。
“不要,不要去做那種事了!”葉禎禎看著夜凜,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夜凜沒有說話,看著葉禎禎此時已經蒼白如紙的小臉,她的額頭上應該都是冷汗,看上去竟然像是大病了一場之後的樣子。
自己的建議,竟然讓她擔心到這種程度。
“不要對孩子下手!”葉禎禎看著他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比剛才要堅定起來。
她的手抓得很緊,手心的涼意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兩人接觸的地方異常冰冷。
“我以為,你會願意的!”夜凜看著葉禎禎,從一開始,他認識的她就堅毅果決,看上去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就讓她這樣躊躇不前。
“恩怨有主,稚子無辜!”
葉禎禎沒有說什麼所謂道德的長篇大論,只說了這短短的八個字。她的選擇,與道德無關,她只是沒有辦法去傷害一個她認為無辜的孩子。
夜凜的報復,通常都是斬草除根,寸草不留。像是炳叔,她曾經見到被他在對方骨灰前燒掉的那些照片,不分長幼。
彼時,她沒有立場和能力勸他,就連她都是被他帶到夜森的骨灰前去折辱的。
可是現在,面對著夜凜的雙眸。這裡面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不曾有一絲的憐憫和光亮。
她這句話既是說服自己,也是希望可以為他點一盞心燈。
夜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看她的臉‘色’與冷汗淋漓的樣子,能看出她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有多少的掙扎。
她是知道他的手段,應該也知道他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不會讓人牽連到她。
所以,她的考量,應該和連累無關,只是下不去手,或者說,不忍下手。
“後果想好了?”
他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勸‘誘’,再度問了一聲。
“嗯!”葉禎禎點點頭,不再猶豫。
“好吧,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喜日子,不宜談殺生!”夜凜聳聳肩,直接把葉禎禎肩頭的揹包卸下,背在了自己身上:“走吧,去領證!”
他說著,直接牽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說了不是結婚!”葉禎禎在後面不滿地糾正道:“我們只是合作!”
“嗯,合作的方式是結婚!”夜凜在前面氣人的說道。
“不是結婚,只是領證!”葉禎禎在後面再度強調。
“領證就是結婚!”
“不是!”
巴黎與華國的時差和乘機時間相差無幾,走出機場,竟有種時間倒流的感覺。
頭頂上,陽光明媚,時光正好。
她的手很冰,而他的手很熱,漸漸溫度融合,如外面陽光般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