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在他的手中仿若被賦予了生命,在宣紙上盡情的揮灑著,把蒼白的紙張渲染得墨筆生花,快意至極。
“這小子在幹嘛,不會又是在鬼畫符吧?”
“我怎麼感覺這麼玄乎啊,這還是在寫書法嗎?”
“臥槽,你們快看,這小子很邪乎啊!”
隨著賀君軒的書寫,畫卷上的字型逐漸的浮現,和慕鶴書寫的一樣,都是“書聖”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那大概就是慕鶴的字跡中規中矩,一味的想著模仿王羲之的字型,但是又學不到精華之處,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
這也就是為何賀君軒要說他的字型少了一絲神韻的原因了。
而賀君軒的字型就顯得更加的隨性,有張力。
可謂是行雲流水,舒展有型!
不管是行家還是外門,但凡是見到賀君軒的這幅字帖無一不被其中的神韻所吸引,分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卻又是那麼切實的存在。
實在是玄妙至極!
揮毫落筆如雲煙,一個個漢字隨著賀君軒的書寫,躍然紙上,仿若被賦予了生命活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賀君軒的毛筆移動著,每一撇,每一捺都在恰到好處的地方落筆,又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收尾。
只見賀君軒最後一筆的落下,眾人也徹底被折服。
宣紙上的字型大氣磅礴,一個個字型宛如墜龍騰空,一股氣吞山河的氣勢撲面而來,帶給人濃濃的震撼感。
筆落驚風雨!
如果說見字如見人,那麼他們實在是聯想不到這樣雄渾大氣的字型居然是出自沈家的廢物贅婿之手。
莫非他是隱藏的大佬?
這個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又無比的強烈起來。
這麼多年來,他可謂是江城最大的笑話了,如果說他有著這樣的本事,卻隱瞞著隱忍多年的話,那麼究竟是什麼人將他逼迫至此?
他們不敢去深思。
因為這件事或許牽扯到賀家的家族事務,一旦深入探究,動輒就會捲入燕京豪門的恩怨中去,雖然他們在江城稱得上大家族,但是放眼燕京,卻顯得很是渺小。
慕鶴看到賀君軒的這幅字帖,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他發現,這字帖上的字跡是如此的像曾經與他有知遇之恩的大師。
書法就是如此,你在學習的過程中會在潛移默化之中,模仿前人的筆勢,即便是你自成一脈,這樣的痕跡依舊會存在。
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他一把抓住賀君軒的手,急切的說道:“你這字,可是黃老教你的?”
賀君軒微微點頭,沒有否認。
其實也不見怪,以黃老的名氣,基本上頂尖的書法大師都會認得他,那位可是他的師傅,也正是他手把手的傳授自己知識。
“真的是黃老,你是賀家人,太好了!”慕鶴表現得激動不已:“黃老算是我的啟蒙恩師,是帶領我走進書法殿堂之人,你既然是黃老的徒弟,那能否帶我去見見他?”
“不行。”賀君軒淡淡的開口。
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了結,先前這個慕鶴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現在轉眼就要有求於他,這不是鬧著玩嗎?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慕鶴一臉歉意的說道,他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書法意境是極難學的,俗話說得好“畫皮畫骨難畫心”,書法也是如此,像慕鶴這種臨摹到了極致的就能登堂入室,稱得上大師了,而像賀君軒這種的自成一派的,恐怕也只有黃老能教的出來。
早就聽聞黃老長期住在賀家,而賀君軒也是賀家之人,那麼二者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果然,被他猜對了!
而眼下眾人還沉浸在賀君軒的字畫中無法自拔。
“神蹟啊!這真是神蹟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