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輝已經可以預料到,如果這一次老太君真的生氣,那麼自己與父親的地位定然不保,如果這時候沈建業趁虛而入,怕是保不住董事長的位置。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賀君軒!
他目眥欲裂,惡狠狠的對著賀君軒說道:“你給我等著,我發誓你會後悔今天做的一切!”
賀君軒聳了聳肩,笑道:“我很期待。”
沈振輝的眼神彷彿要將賀君軒生吞活剝,然而此刻酒醒,鬧劇也徹底結束,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只能顫抖著離開,他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父親的暴怒。
“沈振輝這個人睚眥必報,你這樣得罪他想過後果嗎?”沈夢月看著賀君軒的眼睛,詢問道。
賀君軒看著沈振輝的背影淡淡一笑,道:“野狗再如何兇狠,也只是野狗罷了,我這一次回來可不會再隱忍。”
說完他看向沈夢月,愧疚的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賀君軒這才剛回沈家一天,就已經受到如此多的屈辱,而沈夢月在沈家這三年裡,無依無靠,天知道會被排擠成什麼樣子。
沈夢月搖頭,低頭繼續吃飯。
不知為何,從今日第一面見到賀君軒,她就明顯感覺他不太一樣了,在結婚前他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天天在家做飯做菜,一副保姆模樣。
無論是被罵軟蛋也好,窩囊廢也好,他從未反駁半句。
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沈振輝他們才會愈演愈烈,變本加厲的欺辱賀君軒,賀君軒也從未有絲毫的怨言,彷彿是土捏的泥人一般沒有火氣。
而現在,他的眼中總是會閃爍獅子般的野心勃勃的光芒,先前賀君軒對她說要重新補辦婚禮也好,不怕沈振輝的報復也罷,這一切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順理成章,她心底生不出絲毫的懷疑。
或許,他這三年經歷的太多,真的改變了吧!
宴會結束,沈安民開著一輛大眾載著賀君軒和沈夢月回家。
沈安民天生就是讀書的料子,也正是因此,平日裡最受沈老爺子的厚愛,被認為是最像他的兒子,但是也正是因此,沈老爺子逝世後,他才遭到了沈國康和沈建業兩人的一致排擠。
沈安民看著副駕駛的賀君軒,感慨道:“君軒,三年不見,你瘦了不少啊!”
“確實瘦了不少。”賀君軒點頭。
牢飯可沒有那麼好吃,在牢裡的日子每日都是煎熬,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還好遇到了貴人,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度過難關。
“待會你回家,你媽肯定不會輕饒你,她如果話說的重了,你可莫要放在心上。”沈安民說道,他對於賀君軒的態度還算是友好的,但是家裡那位可就說不準了,脾氣爆的不行,尤其是人到中年,已經更年期了更是不好惹。
平日裡就算是沈安民見著她都得禮讓三分,不然這個火藥桶可是說炸就炸,絲毫不含糊。
沈安民的提醒讓賀君軒心中湧過一絲暖流,沈安民一家人可以說是自己在世唯一認可的親人了,至於賀家,不提也罷。
“放心吧爸,媽的性格我都知道,三年前我突然離去,確實是我的問題,我會好好彌補夢月的。”賀君軒一邊說著,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沈夢月的神情。
沈夢月壓根沒聽他們說話,耳朵帶著耳機,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賀君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