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本來鬆了口氣，以為這母大蟲息霓裳只是性情古怪而已，沒想到竟然如此敏銳，直接看出了自己修煉屍道。
他愣了愣，乾笑道：“姑娘何必說笑...屍道那不是死人修煉的東西麼...”
息霓裳道：“也不盡然，有些極端苛求力量的修者，也會選擇忍受莫大痛苦，修行屍道。”
周衍道：“在下怕死又怕痛，屍道這種東西是不敢接觸的。”
“噢？是麼？”
息霓裳淡淡道：“剛剛我還誇你眼光好，至少看出了我的不凡，但現在看來，你的眼光並不是很好，低估了我的不凡。”
她轉頭看向周衍，目光深邃又極具壓迫性，一字一句道：“在你身上，我聞到了降龍將臣的味道，想必是他用精血給你養屍吧？”
臥槽，你這都看得出來？要不要這麼變態啊。
周衍心中翻起滔天巨浪，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姑娘雙眼為秋水所洗，不被人欺，在下佩服萬分。”
“沒錯，降龍將臣這些年一直在浮雲觀內養傷，我很小就被送到了那邊，所以認識了他。”
“後來浮雲觀倒閉了，師傅們也散夥了，我一個人沒有修為，迷茫無比，就被降龍將臣蠱惑，走上了暗黑屍道的路。”
“幫我養屍之後，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承受不了那種痛苦，就回到家來，考進了太學宮。”
息霓裳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改邪歸正了？”
周衍道：“只是迷茫過，卻從未邪惡過，應該用迷途知返。”
息霓裳道：“看來好像的確如此，否則我早就出手把你收拾了。”
說到這裡，她擺了擺手，道：“不追究這個，給我說一說，幾天前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周衍點頭道：“嗯，出現了一個靈屍，最終解決了，倒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息霓裳忽然又把話題轉了過來，道：“浮雲觀是什麼地方？”
周衍道：“一個老舊的道觀，現在已經散夥了。”
息霓裳道：“既然那個道觀如此凋敝，說明裡邊沒有什麼強者了？”
周衍點頭道：“觀主是玄法，還有四個引靈，還有幾個沒什麼修為的。”
他純粹是在瞎編了，但他相資訊霓裳哪怕再恐怖，也不至於連浮雲觀那些道士都查得清清楚楚。
息霓裳卻道：“既然他們都不強，又是誰在幫你掩蓋天機呢？”
周衍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這臭娘們兒眼睛跟什麼似的，似乎把什麼都看傳來，連我掩蓋了天機她都看得出來。
息霓裳笑了笑，道：“你很驚訝？”
周衍道：“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
息霓裳道：“很多人注意不到的東西，我能夠注意到。比如你的骨骼比例完美，像是為戰鬥而生的一般，平常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除非天賦奇絕。”
“你並非光明武修，卻還能塑造骨骼，便只有屍道了，剛剛隨便詐你一詐，你就露餡兒了。”
啊？周衍一時間傻了。
息霓裳繼續道：“另外降龍將臣這一點，我的確是察覺到了一絲氣息，但很快就消散了。”
“我想要繼續探尋，卻什麼都沒有，這種情況我見過太多次，幾乎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天機被遮蔽。”
“結果...你又主動招了。”
周衍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了。
息霓裳輕輕道：“所以你現在是主動說，還是要讓我動手呢？我的手段，不弱呢。”
別說得這麼客氣，你吹口氣都能捏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