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苦笑一聲，搖頭道：“封印破開之後，聖物對它就不起作用了，它的境界太高了。”
遠方，夢魘魔窟大主祭笑道：“你們收拾不了，還是交給我們吧，這一次暗黑之道也大發善心，救你們青州城一次。”
陳括冷冷道：“你們是怕太古魔物吮吸了青州的靈氣，恢復實力，到時候不好控制罷了。”
大主祭輕輕一嘆，搖頭道：“傀儡娃娃面前，有什麼東西不好控制的？呵，影瞳，動手！”
“是。”
影瞳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暗紅色的祭祀袍似乎在發光，眉心的黑色火焰已經徹底繚繞了起來。
更古怪的是，她的胸口似乎是透明的，有一個古怪的布娃娃站在裡邊，發出淒厲的哭聲。
聽到這哭聲，眾人只覺渾身發寒，都捂住了耳朵。
只有周衍，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動，似乎忍不住要朝影瞳靠去。
果然，影瞳朝周衍看來，輕輕笑道：“周衍，任務到了，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朝周衍看來。
一個個老師、同學、光明之道的同輩，臉色都變了。
因為他們看到了周衍胸口也透明瞭起來，也有一個相同的傀儡娃娃。
周衍深深吸了口氣，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他想象過很多次這樣的時刻，他知道自己終究會有這一天的，讓所有人都憤怒的一天。
但...可以換回自由啊！
獲得自由，才有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權力。
於是，他緩步走了出去。
“周大哥！”
郭凝霜一把拉住他，瞪大了眼睛，顫聲道：“你...你別過去...你...”
她語無倫次，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周衍的胸口，實實在在有一個傀儡娃娃。
周衍一嘆，低聲道：“凝霜，放手吧，其實...”
他看向四周眾人，勉強一笑，道：“其實他們都是對的，並沒有冤枉我，我...就是墮落者。”
“這一聲大哥，我揹負不起。”
說完話，他強行撥開了郭凝霜的手，大步朝影瞳那邊走去。
“周大哥！”
郭凝霜忽然大喊一聲，眼眶通紅，淚水已經流出。
她張著嘴，顫抖著聲音，喊道：“周大哥，你不是墮落者，快向大家解釋啊！你怎麼可能是墮落者...”
“你那麼好...那麼細心...給我講故事，平時的話中也處處透露著善良與人性的光輝...”
“你不可是墮落者的，不要騙我好不好？”
“不要騙我...我的父親母親，就是被墮落者殺害的，不要騙我...”
她雙眼無神，呢喃道：“其他的怎麼騙我都行，這件事不要騙我好不好？”
“只可惜，我要讓你失望了。”
周衍輕輕一嘆，步履沉重，但沒有停下。
郭凝霜身體一顫，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朝後倒去，被其他老師接住。
她看著周衍的背影，喃喃道：“他是墮落者，他是背叛的光明的人，為什麼？”
天地漆黑，夜風悽悽。
這本不該是黑夜，但比黑夜寒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