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趙清雅在強烈的眩暈感中悠悠轉醒。
她痛苦的捂著額頭,感覺整個房間都在天旋地轉的劇烈搖晃。
“醒了?要不要喝口水?”
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但那聲音的主人卻讓她產生了強烈的不真實感,讓她一時間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說話間,一隻水杯已經遞到了她的面前。
趙清雅下意識的抿了一口,發現這水入口不涼也不燙,溫度把握的剛剛好。
“我好像,撞到了頭?然後就昏過去了?”
趙清雅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
“是的。”
王多福言簡意賅,但從他的語氣中似乎能聽出有些疲憊,又有些自責。
“我昏了多久?”
“不久,也就16個小時。”
“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這一次王多福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趙清雅也沒再多說什麼,她只是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有劇痛感傳來的後腦勺,結果碰到了一層類似於棉質的網狀物。
趙清雅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那是用於固定腦袋受傷病人創口紗布的醫用網狀繃帶。
但一想到自己漂亮的小腦袋,此時此刻正像一隻超市賣剩下的爛蘋果般的裹著一圈“那玩意”,她就忽然覺得異常的委屈。
通常而言,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就會變的異常脆弱,趙清雅自然也不例外。
一想到自己此時此刻的醜樣子,趙清雅的眼淚就不爭氣的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明明答應過我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可你為什麼非要逃跑呢?”
“明明只要籤個字就好了,可你為什麼偏偏要把我搞成這副樣子,難道我和你有仇嗎?”
“明明你就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為什麼!”
趙清雅越說越激動,一把就把剛剛的水杯打翻在了地上。
王多福怔怔地看著那碎了一地的玻璃碴沒有說話。
只見他默默起身,轉身去衛生間拿來了掃把、畚斗,將那一地的玻璃碎屑,掃了個乾乾淨淨。
趙清雅靜靜的看著她做完了這一切,忽然感覺這一幕有些諷刺,又有些好笑。
“他什麼時候居然變得這麼好脾氣了?”
趙清雅在心中無聲嘀咕了這麼一句。
王多福沒有再給她七想八想的時間,只見他將掃把、畚斗放回原位之後,轉身便從包裡拿出了幾張A4紙列印好的檔案,並頗為鄭重的放到了趙清雅的床頭櫃上。
“這是你的那份離婚協議,字我都簽好了,只要你再簽上自己的名字,我們的這場婚姻的鬧劇,就可以正式宣告結束了。”
只見王多福無聲的嘆了口氣,就好似消耗光了他的全部力氣。
“最後的最後,作為一個不合格的丈夫也好,作為一個同床異夢的陌生人也罷,我想再說兩句。”
“對,我承認,可能以前的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那場車禍撞的我失憶了,準確的說,是幾乎失去了與你相關的全部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