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以北。
一名名叫“阿克塞爾”的丹麥士兵,正往更北的方向快步行去。
為使自身的目標變的更小、更不容易被什麼“特殊的存在”給盯上,他在出城之後,並沒有跟隨著逃亡的隊伍沿著大路繼續行走,而是隨便挑了一條偏僻的鄉村小道,就這樣一個人孤身,鑽了進去。
“阿克塞爾”無疑是一個謹慎的人。
在他逃出城鎮的過程當中,他還發現了一個頗為奇怪的現象。
那便是他目力所及的範圍內,約有三分之二的鎮民並沒有參加到逃亡隊伍當中,而是在一聲響徹全鎮的巨大爆鳴之後,便全都神色匆匆地往這小教堂的方向趕去了。
這種種反常跡象都在提醒他,這小鎮之內有某種變故,正在發生。
直到他仔細觀察了那些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逆流而去”的人群時,不禁在暗中捏一把汗的同時,也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在此時逃離小鎮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正確。
因為他在他們的他們的衣服領口位置,隱隱看到了一小撮顏色駁雜的——毛!
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所應當擁有的體毛量,而更像是某種動物的面板上,所附帶的、濃密的皮毛。
“阿克塞爾”不動聲色的穿過“逆流”的人群,走出小鎮,走上了繼續向北的道路。
直到走上了這條四下無人的僻靜小路後,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算是稍微放鬆了下來。
透過偵查技能,確定了自己暫時的安全後,“阿克塞爾”終於咧開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狡詐的微笑。
“啊,終於算是安全了呢,話說,那些還留在小鎮裡的蠢貨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個所謂‘試煉副本’的本質吧?哈哈哈哈。”
他說這話也不能算是無的放矢,自從他確定了那個“神羅”壯漢,跟他一樣,也是一名“候選人”後,他便同時也確定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這個小鎮,就是系統為絞殺他們,或者“試煉”他們,而佈下的殺局。
他之所以會得出這個結論,其原因有二。
第一,這個“試煉副本”除了生存時限以外,系統沒有給出任何其他的提示,這便意味著,這個“試煉副本”的自由度高到離譜。
但“候選人”們一開始一般並不會直接拋棄系統給他們安排的“角色身份”,兩眼一抹黑開始隨意的自由探索。
因為未知,同時也意味著危險。
所以,“候選人”們一般會利用現有的“角色身份”,充分熟悉這個副本世界一段時間,而後才會選擇一個恰當的世界,脫離“角色”本身的束縛,開始自由行動,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樣。
舉個不恰當的比喻,這一過程,就相當於網路遊戲中的玩家新手任務,是專門給玩家熟悉遊戲用的。
但副本世界不是遊戲,“候選人”也並非玩家。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真實到令“阿克塞爾”有時都分不清,自己之前在現實世界那段人生,是不是一場夢,而這裡才是真實的世界。
既然已經做的如此逼真了,系統自然不會給它安排一個,類似於“新手任務已結束”之類的倉促的收尾。
而應當是以某個看似意料之外,同時又在情理之中的“事件”作為轉折,才能看起來合情合理,又恰到好處。
而這個“事件”,“阿克塞爾”認為就是此時的小鎮內,正在發生的某件大事。
而這件“大事”,又必然蘊含著某些帶有考驗興致的巨大危險,才符合系統“優勝劣汰”的最終目的。
這其二嘛,則是由於“阿克塞爾”懷疑,這系統,已經將他們所有“候選人”,都引到了這個小鎮之內了。
誠然,直到此刻,“阿克塞爾”所能夠確定的“候選人”身份,就只有那名“神羅”壯漢一人而已。
但即使就這一人,便已經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要知道,他們整個試煉副本的“候選人”,也不過才5個人而已,所以在同一個小鎮出現了2名候選者,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而且“阿克塞爾”在調出他人物狀態列的時候,還發現,有一個原名叫做馬丁·斯科塞斯的“候選人”,已經死了,而他的死亡時間,和“阿克塞爾”小教堂方向發生的那一閃即逝的能量波動處於同一個時間,這似乎同樣也太巧合了吧?
“阿克塞爾”是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因為他在原本世界的身份,就是一名職業賭棍。
“賭博沒有運氣一說,賭博其實就是機率、手法以及心理博弈的總和。”這句話是他當年還活著的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所以他堂而皇之的做出了另外一個推論——系統透過操控“因果”的方式,將他們所有人進入這個小鎮,同時在鎮中隱藏了一個巨大的殺局,並以此,作為開啟新的事件的轉折點。
“這是一個生存類的遊戲,只有活下去才是一切,而既然我已經判斷出那個小鎮就是危險的源頭,那麼接下來,我當然要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危險源。”
這便是“阿克塞爾”基於以上的推論所做出的應對措施。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如今他已經站在了遠離小鎮的偏僻小路上,趕在某隻“口袋”合攏之前,逃出其作用的範圍之外,不得不說,雖然他預判的那個殺局,還未完全結束,但卻讓他早早就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嘿嘿嘿,這裡似乎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接下來我只要一路向北,再向北,專挑那些鮮有人至的道路去走,應該有很高的機率,避過那些超常規危險的存在。”
然而,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有兩道身影,自那條偏僻的小路上,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