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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仙界 第272章:百獸之戰

“我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話對我說嗎?”紫瞳靈狐向葉寫白問道。

語氣淡淡的,帶著些許幽怨和不捨。

葉寫白撓了撓頭,說道:“一路順風。”

“就這?”小狐狸有點生氣了。

“呃!多多保重!”

“滾!”

小狐狸轉身就走,似乎氣得不行。

葉寫白呵呵笑道:“我都說了,我會去魔族找你的,所以咱們只是短暫的分別,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辦到的。”

“行了,那就這樣吧,海叔叔,大欖哥,咱們走吧。”紫瞳靈狐頭也不回地走入夜幕之中。

海狼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與大蛇一道跟過去了。

葉寫白搖了搖頭,輕輕一笑,望著周圍亂糟糟的場面,他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眼看要在此地過夜已經不可能了,那就只好連夜趕路了。

自尋龍峰往雲山州走,在暗夜之中急急飛馳,半夜的功夫,他就回到了軍營。一來一回,一天的時間,還在中軍大帳內忙著整理各種軍務案牘的雮夜君也吃了一驚。

“你小子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事情沒有辦到吧。”雮夜君以體諒的目光望著他。

葉寫白笑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什麼?辦妥了?”雮夜君又是一驚。葉寫白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卻沒想到這傢伙一天的時間就把事情辦下來了。

望著對方疑惑的目光,葉寫白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雮夜君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樣的,接下來,咱們得好好佈置一下戰術了。”

讓猛獸帶頭衝擊敵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並不代表讓猛獸去解決戰鬥就完事了。其後的仙明軍還是要執行具體的戰術安排的。但戰術的制定就是軍中將領的問題了,葉寫白和雮夜君不擅長此道,也不會去瞎摻和。他們只是將作戰的具體資源交給對方,然後就靜觀其變了。

不過葉寫白也不可能早早就把各種猛獸召至軍營,那樣的話,難免會引發不必要的恐慌。

自打知道有猛獸參與作戰之後,軍中的將領無形中像被打了一支強心針,畢竟他們面對的敵人太恐怖了,若能有猛獸在前頭將敵人衝殺一番,然後這邊的將士再跟在後頭收割一波,戰局必定大大不同,起碼將士們的傷亡必定會大幅度降低。

不過對於太子殿下身邊的這位貼身護衛,軍將們的觀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個護衛居然能有這等御獸的本事,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的。有人說葉寫白是神巫,懂得召喚野獸之術。有人說這人名為護衛,實則是實力深不可測的武者,也有人埋怨說,既然這傢伙擁有此等可怕武技,為何開戰之初沒有使出來,等白白死了這麼多人之後,才搬出來。凡此種種,私底下的討論紛紛揚揚。

由於冰封河面,天氣奇寒,倭鬼族和仙明軍都守住了彼此的陣地,隔河相望,都沒有率先發動攻勢的意思。

相對而言,倭鬼人似乎更加要難受一些,畢竟他們身處冰天雪地,食物的來源是個大問題。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冬季到來之前,就將足夠多的獵物處理乾淨,儲存在冰窖之中,作為漫長冬季的的食物來源。但由於人口的增加,帶來了對於食物需求的成倍增加,倭鬼人所處的黑疆本身就不是適合農耕的地域,因而他們只好透過對外擴張來獲取維持生存的食物。之前他們透過與仙族和精靈族在邊地做貿易,以物易物來獲取食物,但這種方式需要他們付出大量的辛勞,而且未必有保障。因為在仙族和精靈族的眼中,這群蠻子是得不到太多尊敬的,又是然後在某些激進分子的慫恿下,倭鬼族的國王也滋生了透過武力擴張的方式,來獲得更多資源和更大的生存空間。畢竟他們倭鬼人天生彪悍,個個都好狠鬥勇之輩。

所以當戰事停下來三天之後,倭鬼人就有些蠢蠢欲動了。仙人糧草充足,國力強盛,在這種寒冬之中,戰事若被拖入消耗戰的泥淖,對於倭鬼人來說,絕對是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這天早晨,太陽初升,倭鬼族的指揮官就將眾將士召集起來,無須釋出什麼激情洋溢的動員說辭,手底下的這幫勇武的漢子原本就是一群戰爭狂,他只向下面的人交代一下要發起進攻的事宜,然後下面的各大頭領就按照事先安排的誰先攻,誰後攻來執行具體的戰術了。戰術簡單明瞭,就是擼起袖子就幹。

木黑兒是一名倭鬼人,與他的先輩一樣,他長了一副壯碩如塔,兇悍異常的身板,也就理所應當地成為了倭鬼軍的一員。不過他雖壯碩彪悍,在軍中卻只是一個士卒,他很努力,很上進,每次衝陣都是跑到最前頭,作戰極為英勇,也得到了上司的賞識。他在想,這回若能攻下仙族的一些城池,自己怎麼說也能升個什長噹噹了。

所以當指揮官下達作戰的命令之後,木黑兒相當興奮,身上的血液開始燃燒起來,他將手中砍捲了刀口的大長刀放在石頭上墊著,然後攥住一顆石頭,叮叮噹噹地敲了一通,將捲起的刀口砸扁一些,然後又拿來磨刀石,刷刷刷地磨了一陣,嘴裡發出嗷嗷嗷的聲音。

當一柄斬刀重新煥發出了光芒和殺氣,木黑兒跟隨一群戰意昂然的同袍,來到了河堤的防禦工事上,在那高高的河堤上,探出了腦袋,向河對岸望了過去。在北風呼嘯之中,他似乎聽到了從河對岸傳來的吼聲,應該是野獸的聲音。其實作為在莽荒之中生存的族類,對於野獸的叫聲,他們是司空見慣了。只是此刻在敵人的軍陣中聽到聲音這麼大的獸吼,還是讓木黑兒感到稍稍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想法,反正待會兒掄刀幹就完事了。

當太陽漸漸升高,冷風吹在臉上,也不再剮得那般生疼了,氣溫也升高了一些。冰封的河面在日光下,閃爍著些許刺眼的光芒。由於河水已經凍住,前幾天惡戰之後,在冰面上留下的大量鮮血已經由殷紅變成了大片大片的深褐色。在白茫茫的河面上,這大片遺留下來的深褐色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不過對於雙方的將士來說,對這些都沒有感覺了,都司空見慣了。

木黑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對岸,他忽然有些緊張起來,也不知為什麼,對岸傳來的一陣陣獸吼不斷衝擊他的神經,使得他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他平日裡跟上司的關係就不錯,此時他急急走到老大身邊,說道:“九哥,對岸好像有野獸在叫,他們不會是想用野獸衝陣吧?”

九哥是一位百夫長,其實獸吼他也聽到了,心中儘管有疑惑,但此刻己方士氣正盛,他若跑去老大面前說敵人恐以野獸衝陣之類的話,肯定會被噴一臉唾沫星子的。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有人御獸衝陣這種事,他這樣說,等同於擾亂軍心。

所以九哥儘管也有疑惑,但還是對木黑兒斥道:“蠢貨,這世上哪有人能讓野獸去打仗,簡直荒唐,記住,待會兒衝過去,給我狠狠地殺,若打贏了,我升你做什長。”

木黑兒一陣激動,咚咚咚地拍著胸脯,大聲道:“九哥請放心,”

有了老大的許諾,木黑兒頓時神清氣爽,深深呼吸了幾下,向河堤的防禦線奔去。

奇怪的是,河對岸居然沒有擂響戰鼓,要知道上一次,大戰還沒開始,戰鼓已經響徹雲端了。

木黑兒又是一陣疑惑。

不過戰鼓不響,野獸嚎叫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就像是成千上萬只野獸發出的一陣陣的吼叫。

指揮官站在最高處,兩撇茂密的眉毛擰成了兩個毛球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由於站得高,對岸的情況他看得較為清晰,那黑壓壓的一片動物在河畔咆哮著,看那氣勢,應當都是猛獸,在這些猛獸的後方,是黑壓壓的大片大片的軍士,那種沖天而起的殺氣如怒濤翻湧直逼眼簾。

指揮官愁眉緊鎖,暗暗咬牙,突然對旁邊的傳令兵道:“傳令,死戰!”

傳令兵很快將命令傳下去了。

倭鬼人頓時也發出了一陣嗷嗷的狂嚎,比之對岸的獸吼也不遑多讓。

葉寫白站在營地的一座瞭望臺上,頗有點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的瀟灑範兒,不過他的內心也是糾成一團的,也是緊張得不行。這是他第一次參與指揮一場戰鬥,雖說指揮的是野獸,不過後面的數萬將士,與獸群是一體的,這樣一場別開生面的戰鬥讓人大開眼界之餘,難免會暗暗擔心,這仗到底要怎麼打才行?

不過好在葉寫白只負責御獸,而獸群的戰爭則根本無需戰術,他只需發出進攻的指令就行。

獸群咆哮著,怒吼著,從河堤如潮水般衝了下去。它們之中有老虎、豹子、狼、豺、黑熊等等,除此之外,還有萬古大陸的一些異獸,比如龐大如象的九齒獸,如犀牛般狂暴的金毛長眉獸,還要一些在附近遊蕩的妖獸和魔獸,全都被百獸魂珠給召喚過來了。

木黑兒跟其他的同袍一樣,望著這浩浩蕩蕩衝過來的獸群,也不由傻了眼。但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當指揮官罕見地發出咆哮一般的攻擊命令時,木黑兒也是少數第一個衝到最前的倭鬼戰士之一。

人獸混戰在結冰的河面上演!

倭鬼人天生是狩獵的能手,對於荒野之中的猛獸,他們從來都是不怕的。畢竟他們祖祖輩輩就是在與天鬥與地鬥與獸斗的艱苦環境中走過來的。所以獸群與倭鬼人甫一接觸,獸群很快被衝散,就像洪水遇到了礁石。許多老虎豹子甚至個頭巨大的黑熊,都被倭鬼人當頭擊殺。獸群的隊伍雖被衝散了,但野獸們的鬥志卻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它們就像著了魔一般,向敵人發出了瘋狂的進攻,平日裡若被獵人擊傷,它們一般都會逃之夭夭,甚至聽到獵人搭弓拉弦的聲響,它們就開始瘋狂逃命了。但眼下它們面對強大無比的獵人,將它們殺之如砍瓜切菜的獵人,它們卻赴死般地撲過去,完全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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