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沈蒽柔接到了林予打來的電話,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
林予那邊挺安靜的,說:“這麼晚了我貿然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的,我剛好也沒事,不過這個時候打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林予放心了,聲音帶著笑意,說:“的確是有點事情跟你說,這週末你先不用過來了,我帶林致去野餐,陪陪他,下週週末你再過來教他,這周工資照給,不用擔心。”
“這倒不用,我又沒做事,白拿工資……”
“其實不算白拿,你不用有壓力,也是因為上週末我不在,林致媽媽忽然回來,可能有些地方多有得罪,就當時我的賠禮好了。”
林予都聽阿姨說了,對於當時發生的事,他猜到關童這個女人是不會那麼老實,她既然誤會了他和沈蒽柔的關係,依照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對沈蒽柔好言好語的。
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他們的婚姻,真是充滿不幸。
說來他也不怕沈蒽柔聽了笑話,這原本就是事實,何況,關童已經做了都沈蒽柔不禮貌的行為,還誤會了她和他關係不正當,得知事情原委後,他親自打了這一通電話道歉。
沈蒽柔單純以為林予是怕她心裡對林太太有意見,於是幫林太太解釋的,她反應過來,說:“沒有的,林太太也沒有說什麼,林先生,你太客氣了。”
林予說:“小沈老師,林致也跟我說過了,希望你之後來家裡給林致輔導,不要覺得有心理負擔和壓力,還是跟以前一樣。要是之後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你直接打電話給我。”
沈蒽柔說好,雖然不太明白,不過,她也沒有問人家家裡事的習慣。
這周不用過去的話,她心裡鬆了口氣了。
溫顏這幾天經常不在宿舍,說是家裡有事情,回家住了,她也是本地人,回家很方便。
週三一如既往,有易淮先的課,她這次毫無例外又坐在最後面的位置,能不能看清楚講臺都不好說,每次遇到他的課,她都是往後面坐,深怕被他認出來似的,連溫顏都說她了,講臺上講課的人是她男朋友,即便避嫌,也不用這樣。
被這樣說了後,沈蒽柔就跟溫顏坐到比較中間的位置,這樣就能看清楚講臺了。
今天的課,有其他專業的同學來蹭課,事實上,易淮先的課都會有其他專業其他班級的同學過來蹭課。
易淮先不點名,雖然不點名,也發現了人數一次比一次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
這些女生不是來聽課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人身上。
江大最近最受熱議的講師是建築系的易老師,雖然這三個字結合在一起有種上了年紀老教授的感覺,但是換種稱呼又不一樣了,易淮先易老師。
有了字首,那名氣就不一樣了。
原本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班級,這會女生遠遠大於男生,建築系本班的男生們覺得自己有福了,雖然這些女生是為易淮先而來,但是能欣賞一下美女,也是不錯的。
可是次數一久了,男生們也對易淮先有些意見了,某次,公然在課堂上抱怨:“易老師,你的魅力太大了,這麼多女生,都是來找老師你的的,這樣下去,本班男生沒有市場競爭力啊……”
沈蒽柔正兒八經聽課呢,聽到這句話,也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下意識看講臺,發現戴著金絲邊眼鏡在講臺上拿著書本的某人的視線是在她身上的,四目相對,被當場抓到,她心虛立刻收回視線。
沈蒽柔原本以為他會慚愧之類的,畢竟女生都是為了他過來蹭課,還處於年輕躁動的男生們以為春天到了,結果春天只是輕輕拂面而過。
結果易淮先當時只是淡漠的勾了下嘴角,眼裡沒有笑意,輕描淡寫了一句:“大學五年並非拿來談戀愛的,我更希望你們用這五年時間不斷提升自己,做更有意義的事。戀愛什麼時候都可以談,大學時光只有一回。”
沈蒽柔:“……”她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底下的同學哀嚎一陣,很快又被易淮先迫人的氣場鎮住,繼續上課了。
當然了也有同學私底下說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不信他當年讀大學沒有談過戀愛。
於是也有膽子大的同學下課了跑去問易淮先,具體過程,沈蒽柔是不知道,只聽他們回來說易淮先當年一心只讀聖賢書,大學五年,他用了三年便完成了學業而後出國發展了,那三年,拒絕了無數女生。
被拒絕的女生,對他印象還是很好的,因為他的拒絕不是說女生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如今想來,沈蒽柔覺得他那會課堂上說的話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們這個專業,對於基礎知識要求高,學的也雜,什麼都要學,還要畫圖,現在還只是大二打基礎,大三開始更難了。
沈蒽柔上易淮先的課容易開小差,今天也不例外,被易淮先當場逮到,他已經走下去,走到她身邊了,她還沒有發現,低著頭看著圖。
易淮先嘴角向上揚了揚,也就一瞬間,很快不見,他正在講一個案例,其他人都在認真聽,他都走下來了,她還沒有發現,他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在她桌上敲了敲,沈蒽柔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他站在前面,她羞紅了臉,雙手撐著臉坐著,集中注意力聽講。
等易淮先走開了,溫顏笑著湊近她,說:“好樣的,成功吸引了易老師的注意。”
沈蒽柔:“……”
她哪裡是故意的,只不過每次上他的課就容易走神,她要是能控制,也不會被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敲桌子提醒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也到了下課時間,易淮先準點下課,沒有拖堂,很快就有女生走上去,遞給他類似信封的東西,說:“易老師你收下看看。”
說完飛快就走了。